杜老英雄朗声应好,飘身飞下屋面,蓬丐、秃僧、天麟、杜冰随后紧跟。
冰姑娘飘下屋面,闪身走向跨院,想是命人准备酒菜去了。
蓬头丐、秃头僧进入上房,一人拣了一张椅子一坐,显得极为轻松,看来心情愉快无比。
天麟重新走至两人面前,深深一揖,恭声说:“弟子方才出言无状,多有冒犯,请两位
老前辈赐责。”
蓬头丐大眼一翻,有些不耐地说:“小子,别酸气冲天,罗里罗嘛,放爽快些。”
秃头僧一摇秃头,小眼一眨,缓缓地说:“小子,我们两个老不死的两招绝活,呕了数
十年心血,才参悟出来,你小子一比划就学去了,是不是有些得了便宜卖乖?”
杜老英雄哈哈一笑,说:“天麟还不就座,两位老人家讨厌世俗,不拘小节,今后在两
位老人家的面前,一切要放自然些。”
蓬头丐微微一哼,望着杜老英雄说:“杜维雄,你只顾说他,却不知检点自己,一口一
个老人家,你自己不觉得有些刺耳吗?”
杜老英雄不禁又是哈哈一笑。
这时,竹帘以外,走来一串人影,两个老妇,领着数个侍女,已将酒菜端来。
杜冰姑娘身后,两个五旬老仆,抬着一坛上好陈年老酒。
蓬头丐、秃头僧一见酒坛,顿时喜笑颜开。
老妇侍女们一阵忙碌,鸭鸡鱼肉,青菜豆腐,瞬即摆满了一桌,俱是庄中自己生产之物。
老仆一开坛口,顿时酒香满室,醇浓醉人。
蓬头丐、秃头僧只看得翻大眼,瞪小睛,酒虫大动,垂涎三尺。
杜老英雄颇知两人海量,立命侍女大碗侍候。
蓬丐秃僧以颇为欣赏的目光望了杜老英雄一眼,口菜未进,连喝三大碗。
天麟酒量有限,不敢放胆痛饮。
杜冰姑娘滴酒不进,只能举杯沾唇,端坐天麟对面,深情款款,目注心上人,止不住芳
心微跳,粉面绯红。
杜老英雄满面笑容,特别高兴,看到爱女换上女装,娇美如花,再看天麟,丰神如玉,
潇洒俊逸。
老英雄看着这对小儿女,越看越爱,不禁酒兴大发,逢酒必干。
片刻,美酒已尽半坛。
杜老英雄谈起今夜川中七煞前来寻衅之事,不禁喟然说:“月前本城接连出了数件奸杀
命案,闹得满城风雨,家家不安,我深夜进城连续搜寻数晚,终被我将淫贼花中扑杀了。这
淫贼的师父,就是川中七煞中的灰衣婆婆,这妖婆闻讯后,竟于日前飞刀传警,声言今夜要
血洗本庄。”
说着深深一叹,望了天麟一眼,又说:“今夜如非天麟前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蓬头丐欣慰地望了天麟一眼,说:“娃娃,你今夜又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川中七煞
心狠手辣,无恶不作,我老花子早已有意除去,只是苦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