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科纳就好了,毕竟我只是一名男仆。”爱德蒙单手端着一盘高脚杯说。
这是那封护照上的名字,对外他也就一直这么宣称,只有少爷还执着荒岛上的玩笑,一直叫他星期五。
马克米西利安直爽道:“可是您看上去根本不像男仆,法老号上的人都说,您其实是班纳特的保护人,只是为了隐蔽行事,方便照顾他才扮作男仆的。”
“再说了,多亏您给的草药,我妈妈和妹妹才能睡上好觉。”
法利亚神甫是一位特别厉害的化学家,和拉瓦锡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为了能从自然里获取材料,所以对草药学也有涉猎。
“那也只能促进睡眠而已,要能高枕无忧,还得把心事都放下。”爱德蒙说着,给他们一人递了一杯葡萄酒。
“我家的厄运已经过去啦。”小莫雷尔先生举杯说,“感谢上帝,或许我不该那么快显露出来,但是最近总算开始交好运了。”
男仆面上滑过了一道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时候,开场舞终于结束了,埃玛纽埃尔再也忍受不住心底煎熬,也顾不上好友怎么看自己了,鼓起勇气上前向朱丽邀舞。
“看来您家确实要有更多好事发生了。”
爱德蒙说完,向呆愣原地的马克米西利安微微躬身,回到了克莉丝身边。
今天的主角非常亮眼,穿了一套裁剪合身的夏时晚礼服,有一点燕尾,在跳舞的时候会和着姑娘的裙摆一起飘逸,除了做工精细的领巾,身上没有挂多余的装饰品,从他手里接过酒杯,钴蓝色的袖扣闪闪发光。
爱德蒙正要说话,身后却突然起了一阵低语窃笑。
在女孩子们的起哄下,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少女走到小班纳特先生面前,大方用扇语向他暗示邀舞。
年轻人愣了一下,面上很快又恢复了极轻的笑意,垂了纤长弯曲的眼睫,斯斯文文开口,客气又认真反过来邀约。
这下不仅打赌的这一位,连一边想要看英国人腼腆害羞的女孩子们都红了脸。
哄女孩子的确很有一套。爱德蒙失笑。
很快,新的一阵旋律响起,两个人又进了舞池,第二场的人多了不少,他们很快就消失在了爱德蒙的视野里。
克莉丝被那条街的姑娘引着到了舞池的另一头,借着一个交换舞伴大家都乱的时候往廊柱后走,等到附近没人了,她将外套反过来穿,轻松从阳台翻进了花园里。
花园里有不少人,不过红色头发的人还是很好找的。
“你怎么来了?”
杜朗正在塞一块满是酱汁的羔羊肉,含糊不清说:“你生日,我当然要来看看了。”
克莉丝当然没信,耐心等下线把东西吃完。
“是这样的。”杜朗又咽了一口酒,“桑切兹被捕了。”
克莉丝拧眉:“这么快?”
她本来还打算在旅行回来以后顺手洗干嫌疑,然后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去罗马,没想到还没出发,这件事就莫名其妙解决了。
“他犯的事情可大了,”杜朗语气幸灾乐祸,“除了我们那天看到的,把烟草倒腾给走私贩子,他手里还有不少命案呢,你还记得那个灯塔值班员吧,就是他杀的。”
“军火船贿赂他,是为了让他帮忙在雾夜导航,他们倒有理由灭口,桑切兹为什么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