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嬷嬷身躯一震,睁目道:“小姐!……”
夏玉容没待她说下去,就抢着道:“是邢氏的师姐,也就是用‘阴极针’封闭子云弟穴道的人,等我替子云弟解开禁制的穴道,子云弟答应陪我到老子山去。”
何嬷嬷道:“方才堡主不是说禁制范子云穴道的人,已经离去了么?”
“她离去就找不到她了么?”夏玉容咬着银牙,切齿的道:“走了和尚,走不了庙,她既是邢氏的师姐,我就向邢氏要人,她非交出人来不可!”“小姐要到老子山去?”何嬷嬷道:“这是一件大事,你先要禀报堡主一声,让堡主作主,你不可莽莽撞撞的找上老干山去。”
夏玉容不耐道:“我知道啦!”
何嬷嬷道:“那就快去吃饭了,饭菜都快凉了呢!”
她走在前面领路,范子云、夏玉容跟着她身后,走进用膳的小客室,中间一张八仙桌,早已摆好了满桌的菜肴。
秋月、秋桂和如玉就站在一旁伺候,如玉看到两人进来,不待吩咐,就装好了两碗饭,放在桌上。
夏玉容抬抬手道:“子云弟请坐。”
两人对面坐下,何嬷嬷这才朝如玉等三人挤挤眼睛,说道:“你们也下去吃饭吧,不用在这里侍候了。”
如玉等三人应了声“是”,悄然退去。
夏玉容道:“何嬷嬷,其实你该叫她们留一个在这里,你年纪大了,该去吃饭了。”
何嬷嬷笑道:“小姐不说,老婆子还不觉得饿,小姐这么一说,老婆子也确实饥了,那我也去吃饭了。”
话声一落,不待夏玉容开口,踮着小脚,急匆匆退了出去。
夏玉容自然知道何嬷嬷这是有意的,她好让自己和范子云单独相处,一时粉脸泛红,低垂着头,只是用筷拨弄着碗里的饭粒。
范子云吃了几口菜,觉得每一碟菜肴都烧得十分可口,不觉抬目道:“玉容姐姐,你这里的菜肴烧得可口极了……”他这一抬眼,发现夏玉容低垂粉颈,赧然不语,口中轻咦一声道:“玉容姐姐,你怎么不吃呢?”
夏玉容抬起头,羞涩一笑,道:“我不是正在吃么?你觉得菜肴可口,那就不用客气,多吃些。”她夹了一筷鸡丝,低头吃着。
范子云道:“玉容姐姐,小弟听说九华神尼精于剑术,你是神尼门下,剑术一定很高了。”
夏玉容看了他一眼,轻笑道:“我只是师傅她老人家的记名弟子,学到的也只是一点皮毛而已!”
范子云道:“至少比小弟强多了。”
夏玉容道:“听你口气,你一定也是练剑的了?”
范子云接道:“小弟从前没练过剑,学的只是指剑,后来到了夏家堡;夏伯伯送给我一本‘九宫剑法’,我练了一些日子,也只是刚刚学会而已!”
夏玉容问道:“指剑?什么叫指剑呢?”
范子云道:“就是以指代剑。”
夏玉容道:“那是什么人传给你的呢?”
范子云道:“家师。”
夏玉容问道:“你师傅是谁?”
范子云一时不好实说,只得支吾的道:“家师不愿人知,从未告诉我姓名,所以小弟除了叫他师傅之外,并不知道他老人家是谁?”
“瞧你,连自己师傅是谁都不知道!”夏玉容嗤的轻笑一声,但接着点点头道:“我听师傅说过,许多隐迹山林的高人,都不肯以真姓名示人,你那师傅,也一定是一位隐姓埋名的高人了。”
两人边谈边吃,范子云吃了三碗饭,夏玉容只吃了浅浅一碗。
饭后,如玉给两人沏上香茗。
夏玉容站起身道:“子云弟,你穴道受制,不能施展武功,自然要早些解禁才好,现在刚吃过饭,不宜运动,你先回房去休息一会,初更时分,我再替你疗治好了。”一面回身朝如玉吩咐道:“如玉,你领范公子到前院休息去。”
如玉应了声“是”,随手点了一盏灯笼,躬身道:“范公子,请随小婢来。”
一手提灯,走在前面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