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迟疑的时候,云夏的目光转向了车子的座位上。男人十指交叠,西装革履,白色的衬衫搭配着宝蓝色的领结,他微低的头忽然抬起来,摄人心魂的目光电光石射之间钻进了她的心里。
是他?
几年前,她跟随爷爷参加宴会,也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
南城郊外别墅,入夜之后的南城寂静而又空灵。
空气冰冷到了极点,云夏刚走进门就用惊慌的目光看着顾盛北。他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随后从储物间里拿了一件衬衫,“家里没有女人的衣服,你凑合一下!”
丢下这句话,顾盛北就自顾自地走进了书房。
别墅客房浴室里的水声响起来云夏才开始有些不安,要知道南城关于顾盛北的传说数不胜数。传闻他十八岁出国留学,在商场上更是杀伐果决。
这样一个男人会好心施舍将她带回来?
答案显而易见。
温热的水花停下来,换上比自己足足大了两个size的衬衫之后,云夏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沙发上,男人慵懒地靠在那里,手里的香烟在钻进屋子的冷风里忽明忽灭。
“顾……顾先生。”她看了他一眼,随后鼓起勇气冲他笑着,“送佛送上西,不如借您的电话给我用用?”
说话的时候,女人秀美的杏眼微微一眯,烟视媚行。
顾盛北缓缓抬头,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
女人穿着他那件干净的白衬衫,两条修长的玉腿露在外面。领口的纽扣松松垮垮,好看的锁骨如同白玉雕刻而成。当真是个人间尤物,怪不得南城那么多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
“可以!”
他抬手指了指桌上的手机,然后慢悠悠地说,“不过你只能在这里用。”
云夏眯了眯眼,却也丝毫没有避讳。她迅速拨通了家中管家的电话。一周前云夏生日,本以为可以欢天喜地地过完自己的二十五岁生日,可是……
云氏公司突遭变故,股价大跌。董事长云华迅速采取了紧急措施,企图力挽狂澜。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贯处变不惊的爷爷竟然在这个时候患上心脏病住院。云夏孤军奋战,最终没能幸免地被‘有心人’送去了精神病院。
“周叔,是我云夏。”
电话通了,云夏立刻自报家门。她有些焦急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顾盛北,“爷爷他……怎么样了?”
“小姐?您怎么样?老爷这边要手术了,可是钱……”周齐顿了顿,他是云家的老人了。爷爷病倒之后,家里的佣人更可谓是落井下石纷纷离开,只留下了周齐。
“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了。我会想办法!”
云夏咬了咬牙,好似下定了决心。
她眼角的余光转向了坐在沙发上的顾盛北。
南城倾慕于她的贵族不在少数,借钱兴许不是什么难事。爷爷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
夸下海口之后,云夏又交代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她将手机放在桌上,略带笑意的小脸上流露出了几分迟疑,随后整个人就坐在了顾盛北身边,“顾先生……”
“呵……”男人轻笑了一声,侧过脸来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乖女孩,去将架子上的红酒拿过来,我们可以慢慢谈。”
他话音方才落下,云夏就看到了摆放在架子上的那一瓶82年的拉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