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珍娘闻言愣了片刻,她仿佛没听到楼鹤靖对她的不满指控,只听到其他的,她红着眼,看着楼鹤靖激动道,
“什么叫初言回不来了,谁告诉你她死了?”叶珍娘摇着头,喃喃自语道,“初言没死,她一定好好的活在某个地方,等着我去找她,”
看着神情激动,一言一行像个市井泼妇的人,楼鹤靖本就未消的怒火更是火上浇油,他怒火滔天的吼道,
“楼初言在当年就已经死了,她回不来了,你别再发疯,”
“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
楼鹤靖抓起桌上的茶盏猛地摔在叶珍娘面前,茶盏砰的一声摔了个粉碎,楼子归闪身挡在叶珍娘前面,望着暴怒的楼鹤靖面不改色道,
“爹,你不能……”
“你闭嘴,”楼子归话未说完就被楼鹤靖气冲冲的打断,“这个逆子,拎不清事情的轻重,你娘一个妇道人家,她发疯也你不阻止,还陪着她闹,让她现在跟个市井泼妇一般,豪无当家主母的风范,她这个样子,简直是给我丢人现眼,若让别人瞧了去,那些人会把我的脸面放在脚下,狠狠的踩,”
楼鹤靖怒斥完楼子归,他大步走到叶珍娘身边蹲下,眼中怒火直窜,
“叶珍娘,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管你如何发疯,楼初言永远也回不来了,他早已被野兽分尸而食,当年我派去寻找的人发现她被撕碎,沾满鲜血的半个外衫,还有一只绣鞋和袜子,我的人在周围还发现了几根断骨,我去现场确认过,还让专门的人反复查验,那些都是人骨,年龄和她绝对吻合,她已经死了,就算你现在发疯而死,她也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
叶珍娘直摇头,脸上尽是绝望,“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我的初言不可能死了,若真如此,你当初为何不说?偏要十几年过去了才告诉我,”
“当时看你要死要活的,我若说了,你岂不是会寻一根白绫上吊随她而去,我丢了女儿又死了夫人,岂不是要被别人传我克妻克女,影响仕途,本想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慢慢走出来,会歇了寻找她的心思,谁曾想你越来越疯狂,每年都在增加府里的开支,伤财伤力,还把整个澜意居弄得愁云惨淡,就跟死了主母一般,”
“初言,我可怜的孩子,”叶珍娘心中绷着的一根弦突然断裂,她毫不顾忌形象的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对守在一旁的楼子归道,
“子归……初言没了,你妹妹没了,”
“叶珍娘,注意你的说辞,子归不止楼初言一个妹妹,他还有青羽,青羽也是他妹妹,我现在把丑话撂在这,你若是再如此闹下去,我就一纸休书将你休回叶家,”
叶珍娘止住哭声,面如死灰的盯着楼鹤靖,缓缓开口,
“楼尚书,你若想休妻尽管写休书便是,就算我做了下堂妇,她孙秀霓也不可能被扶正,”
“哼,”楼鹤靖冷眼看了叶珍娘半晌,冷哼一声后拂袖而去。
楼子归神色担忧的看着叶珍娘,母亲这些年对妹妹的执着她看在眼里,父亲刚刚灭了她的希望,突然得知妹妹再也回不来,如果她再大哭大闹一场,还能让人放心些,可如今她只是稍稍哭过后就没再继续,反而让人放心不下,
“母亲,”楼子归担忧的叫了一声,
叶珍娘抬眸看向满脸担忧的儿子,默默哭泣片刻后,慢慢平静下来,
“子归,这些年你可怨我,让你东奔西走的寻找初言的消息,你是否跟你爹一样觉得我在发疯,”
“孩儿不曾怨过母亲,早些年寻找初言的线索是因为这是母亲的愿望,也因为她是我妹妹,自从为人父之后,我更能体会母亲的心情,若是辰彦跟妹妹一样,只怕我和子冉比母亲更甚,”
叶珍娘闻言略微欣喜,可欣喜不过几息又面露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