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见状,不觉吓得大叫一声,眼见得剑锋就要落下,就想也不想,本能翻转身去,将柳羽轩紧紧抱在自己怀中,却丝毫不顾及,如此一番举动,已是将自己的后背亮给雷啸天。
雷啸天哪里会料得小鱼会豁出性命去保护柳羽轩,此时看到她竟然如此舍命去救柳羽轩,惊呼一声,想要收回剑锋,却已是晚了一步,眼见得剑锋就要刺入小鱼背心。
他心头乱颤,不觉暗自喊道:“我今日竟然伤及无辜之人了!此番为了自己的女儿,真是罪孽大了!”
这种念头,刹那间从他的心头滑过,却已是令他颇为胆战心惊了。
就在这危机时刻,雷啸天突然眼前黑影晃过,手中剑锋倏地一下就深深刺入一人身上。
待得雷啸天定睛去看,却豁然看到杜春晓不知何时已是飞身过去,将自己挡在小鱼和剑锋之间,而自己手中的那把雪亮宝剑,锋利剑锋,此时已是深深刺入了她的右肩之上,汩汩鲜血不断涌出。
直至看清眼前情景之后,雷啸天不由得惊呼,连连后退,宝剑随手脱离杜春晓的右肩,一道血红飞溅而起,溅落在两人身上,甚是惹眼刺目。
其余几人闻声纷纷奔入房中,见到此番景象,立时醒悟。
甜歌狂呼一声,疾步过去,伸手点住杜春晓伤口处,暂时止住涌出鲜血,将瘫软的杜春晓搂进怀里,怒目看着面色惨白一片的雷啸天,厉声骂道:“雷大伯,你身为长辈,怎么能做出如此不齿之事?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胡清扬快步过去,伸手过去,试图点开柳羽轩身上所点的死穴,但终究松手放弃,转身看着雷啸天,低声喝道:“你还不将这小娃娃身上的死穴点开?”
杜春晓闻言大惊。急忙挣脱开甜歌怀抱,挣扎着转身过去,看到柳羽轩虽然双眼圆睁,但一张俊美容颜分明已是有了隐隐黑沉之色。不觉眼中涌出泪水,踉跄着奔至雷啸天面前,双手合十,颤声求他道:“雷大伯,轩哥哥并未伤害过你。你为何要出手伤他?还请雷大伯替他解开死穴!否则,他若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我必要随他而去!”
雷啸天闻言,错愕退步,失声问道:“孩子,你真的爱他到如此地步了吗?他此时心中却对你只有一片恨意,你又何苦为他而伤情?”
杜春晓惨然一笑,摇头说道:“毕竟是我对他不住。雷大伯,我求求你了,就快些替他解开穴道吧!”
众人都期盼的看着雷啸天。谁知他却咬紧牙关,摇头狠狠说道:“他若是当着众人的面,亲口答应原谅于你,过往一概不咎,并且允诺娶你为妻,终生不离不弃,我这才会答应替他解开死穴。否则,他今日只有死路一条!”
杜春晓闻言,脸色惨白,回眼看到柳羽轩脸上的一派鄙夷之色。自知他宁可死去,也绝不会松口说出原谅自己的话来,心中明了此事,已是痛彻心扉。就不顾一切,扑通一声,跪倒在雷啸天面前,伸手紧紧拉住他的衣襟,悲戚求道:“雷大伯,我求求你了!不要为难于他。你若能替他死穴。你就是要我杜春晓即刻去死,我也会答应于你!”
雷啸天抬眼看那柳羽轩,一脸绝然冷然,再低头看看泪眼模糊,跪倒在自己面前,苦苦求着自己的杜春晓,心中痛如刀绞,一狠心,咬牙将她拉住自己的双手挣脱开来,低声说道:“杜小姐,你休要怪我今日心狠手辣,铁石心肠!他今日若不答应我的这番要求,下誓言,我必要他死在当地。你莫要怪我!日后,你若是为人父母,自会体谅我今日的一番举动!”
除了杜春晓和柳羽轩一无所知之外,其余几人皆是知道,今日这个雷啸天的所作所为,皆是因了爱女心切所致。
大家面面相觑,自知雷啸天铁定了心要护得女儿周全,只得寄希望于那柳羽轩身上。
小鱼看到柳羽轩脸色更是黑沉,不顾一切,颤声求他道:“少主,你暂且答应了他的要求吧。待得留下性命,我们才会有的一切可能啊!”
柳羽轩头上冒出丝丝冷汗,感到身体内似乎有着千万条虫子在不断啃食自己的心肺,真是痛得让人狂。
但他偏偏强力忍住,抬眼盯着跪伏在雷啸天面前的杜春晓,冷哼道:“我柳羽轩乃铮铮男儿,岂能原谅这个灭了我柳氏一族的仇敌,休想!让我柳羽轩娶她为妻,更是痴想妄想!此时此刻,我恨不得剥了她的皮,生食了她的肉!”
甜歌气恼的怒吼道:“羽轩,你这个榆木疙瘩!”
雷啸天闻言心中绝望,低头看到面前的杜春晓,已是双手无力垂下,脸上一派死灰,立时悲痛大喊道:“杜小姐,你听到了吧?他如此绝情,你又何必痴恋于他?今日并非是我心狠,而实在是他无情无义所致!”
杜春晓突然抬眼,无神的看着他,缓缓起身,突然就伸出双手,将他手中的宝剑一把夺了过来,翻转过去,就要刺入自己胸口。
猝不及防之下,雷啸天惊呼一声,飞手挡住剑锋,手背上立时飞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