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楼寝房内,一道桃花山水扇屏拦于月色灯火之间,将佳人的翩然舞姿悉数留在了屋内。
对于这些婢子,陈令秋无疑是舍得花银子,平日里给她们的月钱高出王府其余人一大截。
打扮漂漂亮亮的才能轻歌载舞,若是粗衣麻布,不免失了美感。
此时的秋夷身穿浅白齐腰襦裙,上身内饰乳色长袖上襦,衣袂袖口处都有几道云锦丝镶边。杨柳腰间处则束着淡蓝腰衱,玲珑身姿轻舞跃动间,一览无余。
可谓是细枝挂硕果。
十二位婢子中,秋丫头姿色绝对排得上一二位。唇间点着朱红胭脂,温婉却又不失明艳,眉目只是略施粉黛,便可使洛水失色。
寝屋中心地面本就铺设白玉,凿为清池莲花形式。褪下绣鞋罗袜后,细腻玉足踏上暖玉时,只觉温润。
风起轻衣舞动,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步步生玉莲。
佳人轻舞。
可跳到一半,身子却是一软。
陈令秋手疾身快,跃下卧榻将她搂进怀里。
“伤着了?”
望着殿下关切的目光,秋夷面色自若的眨了眨眼睛,轻轻道:“不碍事的,只是之前习舞时扭伤了脚踝。。。”
“好了好了,过来我给你瞧瞧。”
虽然受宠,但毕竟主仆有别,处事极有分寸的秋夷本想轻声拒绝,哪知陈令秋却不由分说将她拦腰抱上卧榻。
安置倚靠到香枕上后,将一双白嫩玉足摁在自己腹间,右手细细揉捏着玲珑小巧的脚踝。
肤圆光致,胜似白玉。
扭伤处的微红,好似羊脂美玉中的那一抹赤润。
倒并不严重。
虽然自小给陈令秋暖床时,秋丫头也偷偷做过不少略微逾越规矩的亲密举动。
只是二人毕竟两年未见,又是女孩子不便示人的蹂胰,本就是那种温婉娴静性子的秋夷,此时难免生出几分羞赧,红着小脸儿不敢说话。
痒痒的。。。
陈令秋哪知她心中所想,也没什么旖旎心思,重新拿起手旁那本《听潮》,右手揉着秋夷的小脚踝,随口道:
“舞就不跳了,给我说说,本世子两年不在洛水城,这城内近来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嗯。。。奴婢想想。”
见陈令秋面色如常,秋夷便也渐渐寻回了当初的感觉,按捺下了躁动的心思,脸色微红,低头吟道:
“许家小姐前段时间嫁人了,听说哭得可惨了呢。走上花轿时还不停与家中亲人念叨着要等世子殿下回来,见上一面才愿意走。。。”
“。。。。。。还有呢?”
“是了,听府上的人说,殿下昨夜前脚刚进洛水城,赵家公子便也从郴州游学归来了。”感受着脚心传来电闪般麻麻的酥痒,秋夷杏眸迷离,轻咬粉唇小声控制着语气。
“哦?”手中揉捏的动作不停,陈令秋轻轻一笑。
赵家嫡长子,赵斐。
此人便是当初茶铺内,那位说书人口中与陈世子在红袖阁大打出手的赵公子。
这赵家本就是幽州屹立多年的一方世家,如今更是不同寻常。
赵家家主当年还不过是一位幽州刺史,近些年不知怎么攀附上了大周朝廷后,竟一步升任至关北道使持节。
使持节是靖平元年天下归一后,大周朝廷特设的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