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老汉我观诸位多是那行走各地、见多识广的商客行贩,想必寻常说书人口中的那些战场厮杀、江湖侠客的故事,都已听腻了。
“若是有那盏茶的闲工夫,不如听老汉我今儿来讲一讲,这正经书中不能写的故事。。。”
蓟州西行的小道上,一间草苫粗糙搭成的茶铺内,围坐着一群歇脚的旅人商贩。
一位胡子花白的说书先生在人群正当中端坐,老神在在的模样顿时引起了在场众人的目光。
“啥叫正经书里不能写的故事?”
“你这都不知道?《绣榻野史》没看过?”
“你给我讲讲。。。”
见茶铺内来往的商旅农夫都被勾起了好奇心,老人悠然一笑,继续卖了个关子:
“若是提到今儿要讲的故事,那就不得不先提上一嘴,咱们漠北有着卧龙之称的那位了不得人物。
“诸位可知道这卧龙指得是何人?”
“不就是幽王府的世子嘛,这算什么书中不能写的事儿?”
“就是,净扯些没用的。。。”
茶铺内歇脚的看官不是漠北本地百姓,便是一些走南闯北的行脚商,对于这些消息自然心中熟知。闻言皆当这说书老汉是那哗众之人,纷纷喧闹起哄。
“莫急莫急。”
面对几名看客的拆台,见多识广的老人也不再热场铺垫,当即朗声道:
“这位看官所言不错,这卧龙嘛,的确指得是幽王世子陈令秋。
“所以咱们今儿要讲的,便是这位世子殿下早年间,在幽州流传下来的一桩桩风花雪月败家、战无不胜床榻上的风韵趣事儿。。。”
说书先生右手一拍那止语醒木,震得手边茶碗内的茶水泛起阵阵涟漪。待到茶铺内的喧闹人声渐弱,老人方才悠悠道来:
“且说这世子殿下那时正当舞象之年,与那幽州刺史之子的赵家公子在天下闻名的红袖阁内,不知何故起了冲突。
“过程没人知晓。
“但这事后嘛,却是流传开了世子殿下冲冠一怒捣砸红袖阁、辣手摧花强入双花魁的风流韵事。。。”
日头高照。
靠近茶铺外侧的一张桌子上,一男一女二人静坐。
男子一袭白袍,风流倜傥、朗目疏眉,一双眸子似柳叶一般弯如月,英气中带着几分锐意。
女子虽然头覆浅白帷帽,瞧不出具体容貌。但一身雪白长襟遮不住的曼妙身段儿,倒是为这漠北戈壁添上了几分别样风情。
只是横置在桌面上的一柄归鞘长刀散发出的凛冽寒意,令有邪念之人再不敢有任何觊觎之心。
头戴帷帽的白衣女子,听着耳中不时传来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不雅言语,不由得蹙起眉心,凑到身旁男子耳边小声提醒道:
“那人好像是在说你。”
端着茶碗刚想饮的陈令秋闻言,手僵在半空中,脸上露出几分无奈。
“听到了,倒也不必柳姑娘提醒。”
“你。。。不生气?”
柳新儿清冷的眸子少有的露出几分惊讶,似乎对于陈令秋的无动于衷有些不解。
若按照一般纨绔的秉性,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上去将这说书老头胖揍一顿,然后恶狠狠撂下几句“下次再敢乱嚼舌根,割了你舌头”之类的话语后,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吗?
“为何要生气?”看着帷幔下略感疑惑的目光,陈令秋笑吟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