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落下,雅间内一时陷入沉寂,针尖落地声可闻。
那于姓公子脸色发白,目光从赵公子身上和门口处来回游离,显然是想跑却又不敢。
而赵斐在沉默了片刻后,仍是一口咬定车队运得只有绢布,绝对没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说完,赵公子便瞪着三角眼开始耍横:“陈令秋,今儿你就说这件事你办不办吧?”
陈令秋面无表情:“不办又如何?”
“那老子就。。。老子。。。”吭吭哧哧半响,赵斐也找不出什么把柄威胁,原本怒气冲冲的脸色变得极快,竟哭丧着脸开始攀交情:
“姓陈的,咱俩可是自幼结识的发小,你怎么能这点情面都不给。。。
“本公子待你的好你都不记得了是吧?当年咱们一齐逛窑子,你在床榻上脱花魁亵裤的时候,可是本公子替你扶着腿。。。”
见陈令秋神色一冷,赵斐赶忙呸呸几声改口:
“你之前都答应了要帮我办一件事儿,君子一言,马儿难追。。。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事后车马费绝对少不了你的。。。”
陈令秋依旧无动于衷。
见赵斐撒泼打滚都死活不肯说出实话,他倒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物件,能让赵公子都怕说出口。
还将姓于那小子推出来当挡箭牌。
想来这件事若是被赵家知晓,赵斐估计得掉层皮。
虽然之前答应帮他办一件事,可陈令秋不想被人当枪使。
思索之后,还是让赵斐择日去王府挑柄名器,这件事容他考虑考虑再说。
赵斐怕过犹不及,当下也没有逼迫陈令秋立刻答应,让飘香楼好酒好肉招呼,又呼唤门外等候的公子哥进来作陪。
应付完酒宴,赵大公子又亲自领着几人好声好气将世子殿下送下楼,一票洛水公子哥儿再施以注目礼,默默望着马车远去。
待马车逐渐隐于人群中,赵斐方才苦着个脸,一屁股坐到石阶上。望着酒楼前熙攘的人群,唉声叹气不断。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接过这烫手山芋了。。。
现在可倒好,银子搭进去不少不说,东西还被劫了。要是被他爹知道此事,剥他一层皮都是轻的了。
要是东西流出去。。。
那倒是不用慌了。
赵家上上下下几百口,洗干净脖子等死就行了。
。。。
。。。
夜色渐浓。
朝着幽王府缓缓驶去的马车内,陈令秋倚靠着车壁,若有所思。
方才赵斐所提及的事,他还真不好就此甩手不管。
除了之前已经应下赵公子要帮他做一件事外,漠北属地内的匪患也本就是幽王府的职辖所在。
漠北毕竟不同于别地,各州官员手中职权有限,平日里只能与同僚干些口腹蜜剑、勾心斗角的小事。
这群文人吐起口水来倒是争得不亦乐乎,但真遇上这等舞刀弄枪的事,还是需请示幽王府。
如今陈尧远在边关,老姐陈北霜也为了离魂症一事南下中原江湖,他这个世子殿下,似乎也是该挑挑担子了。
虽然他大可以拿着陈尧留在王府的幽王玺印,书写几封信件后,将事都甩给各州领军的实权将领。
可此举无疑是将赵斐架上火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