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匣之内装着的的确是一方玉石,但却是四周精心雕刻了五条鎏金螭龙的玉玺!
陈令秋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大周玉玺?”
“是吧。。。”
见赵斐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陈令秋当即拿起匣中玉玺,翻过来看了一眼底款。
果不其然,正是大周传国玉玺。
皇宫大内能称之为“玉玺”的印章有不少,可大部分都是六字,或是祭祀宗庙,或是传达谕旨等用途。
八字的,仅此一枚。
陈令秋还记得之前蓟州所见的圣旨上,落款玉玺印迹就与手中此物有些不符。
难怪赵斐先前打死都不敢说,更难怪先前牵扯到了这么些人,那位儒生说其中蕴藉惊天气运,陈令秋当时听着还觉得是无稽之谈。
可眼下一见。。。
传国玉玺,能不蕴含气运么?
沉默良久,陈令秋又转头问冯潇儿:“这东西,不会是冯家丢失的至宝吧?”
身为王妃的冯潇儿,自然明白传国玉玺代表着什么,更加清楚倒卖玉玺乃是何等罪名,脸色煞白的摇头:
“应该不是。。。”
冯潇儿迟疑了一下,又解释道:“听闻大周传国玉玺是三十余年前方才失窃,之后流落民间不知下落。而爹爹说,我们冯家的东西传承了近百年,所以不太可能。。。”
陈令秋皱眉若有所思。
那冯潇儿为何能察觉到此物?
难不成她也能像那种大宗师一般,觉察到什么虚无缥缈的气运?
见赵斐鬼鬼祟祟的还想探手来拿,陈令秋拍掉他的手,声音微冷:“你赵大公子当真不怕掉脑袋?如今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就连朝廷都已知晓,人人都嫌烫手,你还想拿回家当宝贝供着是吧?”
一听此话,赵斐又将手缩了回去,讪讪一笑,不敢说话了。
陈令秋又眯眼问道:“说说吧,这东西你是从何得到的,搞来幽州又是要卖给谁?别告诉我你自己留着当传家宝。”
“从。。。”赵斐磕磕绊绊,不知该如何开口。
赵菱禾年纪虽小,但也知晓轻重,赶忙拉着赵斐的衣袖,语气听着有些生气:“哥你快说呀,要是爹知道这件事,你就完啦,还不快跟世子殿下说清楚。”
亲妹妹出面,赵斐仍是含糊其辞,说得不明不白。
直到冯潇儿开口:“赵斐,你只管说便是,若是事有隐情,令。。。陈世子和本妃都不会弃你不顾。”语气平淡,却自有王妃气场。
赵大公子一听冯潇儿开了金口,顿时吓得一激灵,哆哆嗦嗦将事情的原委道来。
听完之后,陈令秋眉心拧作一团:
“一伙儿盗墓贼卖与你的?”
赵斐忙不迭点头:“真的,花了本公子好几千两银子。”
“赵斐,你当本世子跟你一样蠢?”陈令秋语气愈加不耐:“几千两银子,就有人将传国玉玺卖与你?我怎么遇不上这等好事?”
“陈令秋你不懂,那群小子眼拙,瞧不出东西的虚实,刚刚从一处坟茔里挖出来便被我碰上了。”见众人不信,赵斐当即昂着脖子叫道:“本公子打眼一瞧便知真假,这叫捡漏。”
“行行。”陈令秋险些被气笑了:“那你将玉玺弄到幽州之后,又是要卖给谁?西域人?难不成中间人也是李家?”
“西域人?我赵斐能干这种卖国求荣的事儿?李家又算什么玩意儿,也配参合这等大事?”
赵斐嗤笑一声,还想再慷慨激昂的演说几句,可等瞧见冯潇儿的神色后,又连忙收敛起来,呵呵一笑:
“其实我也没想着着急卖,先将东西弄回来,然后再偷偷放个消息出去,总能钓上几只喜好古物的老饕,这叫待价咕咕,生意经,懂么?”
若是别人说出这番话,说他仅仅只是将传国玉玺拿来卖银子,陈令秋是万万不会相信。
可是这位赵公子。。。
无可奈何的陈令秋也懒得再与其多说,将木匣递了出去:
“既然如此,那你赵大公子将东西拿走吧,拿去待价咕咕,若是卖不出去,就放你赵家当传家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