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愿意又有时间,那我们现在就可以走。”
“我有时间。”这正是他想要的,比任何东西都想要,“你确定这没关系?”
她微笑道,“我不确定就不会这么说了。”
他们一起收拾起东西。他折起画架和折叠椅。玛莎把其他东西都放进帆布便携箱。他们朝山下走去,她说:“距离这里1。5英里。你能走过去吗?”
在洛杉矶从来没走过路的托尼(好吧……因为那里没有人步行)回答道:“你是说我老了不中用了?”
她住在特夫内尔公园的蓝纳路,住在一栋带露台的红色砖瓦房里,黄玉色的前门两旁都挂着五彩斑斓的吊兰。
“你家前门是红色的,我怎么一点儿都不吃惊?”托尼说。
“啊,我就是个色彩缤纷的女人嘛。”玛莎打开门,“这是我人生的乐趣之一。进来吧。”
他跟在她身后走进起居室时吸入了她身上淡淡的夏日香气。她很聪明,没有过于渲染起居室的颜色。三堵墙全白,另一堵是生动的孔雀绿。沙发上铺着深绿色的丝绒,光亮的木地板上铺着白色的地毯。书架上塞满了书。墙壁上挂着画儿,到处摆放着一瓶瓶的花。
“它们不是你画的。”他指着那些装框画。
“我总不能在自己的起居室里挂自己画的画。那就太怪异了。”她一边放下帆布包一边做了个鬼脸,说,“这就好比小说家读自己写的小说。”
托尼再次打量房间。“你家没有电视?”
“已经好多年了。我听收音机,有时候唱唱歌。”她笑道。“现在,要么我把东西搬下来,要么我们上楼去看我的画。”
她是真的不知道托尼是谁。他被她的态度和个性迷倒了……好吧,她身上的一切都让他着迷,托尼放下折起的画架和她送给自己的装裱画,说:“我们上去看吧?”
她把前面的卧室变成了工作室,画都放在里面,靠在四面墙壁上,除了网站上的,其他的他都没有看过。阳光如潮水般从窗口流进来,房间中央支着个画架,地毯上铺着沾满了颜料的白色床单。
“都在这里,”玛莎道歉道,“我这个人邋里邋遢的。小心别踩到颜料了。现在,让我来跟你介绍下你没见过的画。”她抓着他的胳膊,带他朝画走去,她自信地说,“听我说,看看你能不能猜到我最喜欢的那幅。”
那一刻起,托尼彻底迷失了,他几乎没办法把注意力集中到她说的话上。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离他有多近,她闻起来有多香,她能让他产生这种感觉是多么不可思议。昨天他还不认识她。而现在他认识了。她的声音如蜜,笑容能点亮任何房间。
“……嗯?”
好吧,他必须集中心神。“怎么了?”
她好笑地看着他。“你在听我讲吗?”
“那幅,它是你最喜欢的。”他指着板凳上一幅野餐画。
“我是问你家墙壁是什么颜色,你打算把画挂在哪儿?”
“噢,抱歉。我走神了。”他应该不打自招吗?他能吗?托尼强打起精神,说,“全怪你。”
“我?为什么?”
“因为你太可爱,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惊喜。”他这么说是不是太荒唐?好吧,但他说的是实话。他大声说,“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见到你。”
玛莎别开眼神,然后又重新注视着他。最后她呼出一口气说,“我也是。你是个讨人喜欢的男人。”
“我这不是单相思吧?”
她摇摇头,吞了吞口水说:“你不是。”
“我想告诉你我并不经常做这种事。”他抓起她的手,抚摸着那些没有戴戒指的棕色手指。“但我现在想做。”
下一刻她就倒进了他的臂弯里,他亲吻着她,感觉像是回到了二十岁。玛莎柔软的身子贴在他身上,她的一只手穿过他头发时银手镯叮当作响。她激动得发抖。他想就这么一直抱着她,亲吻她。天哪,她实在太美了……
“托尼?”她喘着粗气抽开身子细细看他的脸,“你单身吗?”
他点点头。“很多年前就离婚了,我独身了很久。”
“我也是。”他感受到了她的悲伤。但顷刻间她的哀愁烟消云散,“我也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
又是一个吻,接着她把他带出工作室,穿过细窄的楼梯平台。她的卧室更小,乳白色和金色相间的色调,格外女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