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是圣仙城的镇城之宝,传说中无圣宫的宫主都擅使剑,这把剑据说是数百年前无圣宫的一位宫主所留,没想到,那样紧密守护并且束之高阁的宝剑竟被晨殇满不在乎的“拿”了出来。
碎玉转向落月,跟这两个人相处久了,什么温雅什么翩翩都被他们折腾得没有了:“你就不管管他?”
“我管他做什么。”落月不知从哪里拿出棉花糖,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反正这龙纹也是无圣宫里的东西,并且殇也说了,它现在并没有主人,拿来用用也无不可。”
碎玉是彻底无语了。
晨殇见落月也这么说,脸上笑得更是阳光,明媚得简直要把人热昏过去。
“以后这把剑就是我的了!嗯,龙纹这个名字我不喜欢,就叫铁划吧,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铁划银勾,正好和丫头的配成一对。”他大大咧咧的说着。
碎玉一张英俊的脸完全变成黑色,铁划!这么好的一把宝剑,他竟然起名叫铁划!
碎玉再一次盼望天上劈下一道雷来,他受不了了!
……妖孽分隔线……
一转眼,冬雪已至,漫天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将整个圣仙城装扮得银妆素裹。
圣仙城内却是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红绸高挂,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晨殇紧了紧肩上披肩,大步向城主堡走去。
他眉目间已没有那股童稚之气,面如冠玉的脸上仍然挂着阳光明媚的笑,引得路人不断侧目,玄青色的长袍绣着精美暗纹,将他修长的身形越发烘托得风采不凡。
今天是腊月二十,一个特殊的日子,一个圣仙城盛大的节日。
今天是他和落月的生日,落月十二岁的生日,晨殇两岁的生日,晨殇嘴角满溢温暖的笑容,他成人了,就在今天,他长成青年男子的样子了。
他们是同一天过生日,晨殇还记得,他从冰焰床上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落月,她当时穿着很华丽的狐裘斗蓬,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一眨也不眨,那天她过生日,而他,恰巧在这一天出世。
盛大的生筵在城主堡中举行,整个圣仙城的人,早就接受了他们无圣宫的身份,而且,奉若神明。
落月的生日,未来无圣宫主人的生日,成了圣仙城数百年来最盛大的节日。
晨殇的手里抱着一把琴,一把玉质的琴,琴弦乌黑泛着浅浅的光华,晨殇的嘴角扬得更高,这是他做的,也是他要送给落月的生日礼物。
落月一大早便被吴刀请到城堡里去了,反正她在什么地方都无所谓,但是这样正好可以给她一个惊奇,晨殇很满意的看了看自己陡满蹿高的个子,因为她一早就走了,所以没有看到他长大成人的样子,事实上她可能不记得他和她是同一天生日了,因为她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清楚,所以她一会要是看到自己的样子,肯定会很吃惊。
城主堡外的守卫看见他微微吃了一惊,但很快他们便认出这就是那个拿了镇城之宝龙纹而且还理直气壮的晨殇大人,虽然半月未见,他的变化简直大得让人难以相信,但无圣宫出来的仙人原本就神秘莫测,更何况只是外貌上的小小变化。
他们向他弯腰施礼。
晨殇很开心的向他们笑笑,仍然阳光灿烂,却带着青年男子特有的风彩魅力。
穿过长长的庭园,一路上下人穿棱不息,手里捧着水果糕点美酒,许多乡绅富豪家的千金小姐也被带来赴宴,只为一睹无圣宫少主的风彩,晨殇的出现,顿时将她们的目光吸引了去。
晨殇满心喜悦,他早已经习惯各种打量他的目光,他已经看到了落月,她高高坐在上位,秀气的眉毛拧着,手里拿着一支大大的棉花糖。
“丫头!”他的嗓音不再尖锐拔高,带着成年男子些许的低沉,不轻不重,在喧闹声中并不大声,落月却听见了。
“丫头!”他看着她笑,落月拧着的眉毛散开了,她看到了长大了的晨殇,小小的脸蛋上浮出一丝笑意。
“殇——”落月从座位上起身,原来这就是长大后的晨殇,还是那样好看,和气的笑容明媚的挂在脸上,温暖如一池春水。
“丫头!”他放下手中的琴,一把冲上前去抱住落月,她小小的身子在他宽大的臂弯里更显娇小,“我长大了,哈哈,我长大了!”
他抱着她不停的打着旋,落月很少见的没有排斥他抱着她,在他怀里咯咯的笑,晨殇觉得很开心,很开心,落月很少会笑,他现在长大了,落月高兴得笑得像个孩子。
碎玉皱了皱眉,晨殇一夜之间长成比他还要成熟的男子,简直是……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就像习惯晨殇在三天后便挑飞他的剑一样。
“咳咳——”考虑到周围一干人等的目光,碎玉拿出老师的架子轻咳了几声,晨殇果然听到了,回过头看看他,俊颜浮上些许红晕,他抓抓头,把怀中的落月放下来。
吴刀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晨殇,半晌不置信的说:“你是……晨殇大人……”
晨殇点点头,温暖的笑容爬上他的脸:“我是来给丫头送贺礼的。”
碎玉看着他坐下来,拿起那把玉琴,怪不得他前阵子一直和他争执用玉做琴好还是用檀木做琴好,最后晨殇跺着脚冲走了,原来他要做琴送给落月。
他果然还是选了玉,碎玉轻轻的摇摇头,嘴边漾起浅浅笑意。
晨殇席地而坐,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试了试音,一旁的千金小姐好奇的看着他,想知道这个俊朗的公子到底要弹出什么样的曲子给少主庆生。
晨殇生涩的拨动着琴弦,那把看起来晶莹泛彩的古琴,在他指尖的蹂躏下发出不成调的声音。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满室溢满不知道是什么调子的琴声,却没有一个人笑,晨殇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专注和认真,尽管他指尖弹出的琴声惨不忍睹,他仍然很坚持的拨弄着琴弦,那些小姐姑娘们用手帕捂住半边脸,两眼泛着亮晶晶的光打量着他,这个男子弹的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但他眉宇间的认真和专注,却别有一股动人的神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