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语无伦次,前所未有的失态,她一直高高在上,她一直沉稳冷静,她不摆主子的架子,但是从来没有放下过自己的骄傲,她认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富有正义感的人,她认为尘世间所有的安危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可是她现在才发现,原来她什么都不是!她只是一颗可笑的棋子!一颗被所谓的伟大先祖利用的棋子!她手中握着的权柄并不是正义,而是世上最血腥的杀戳之剑!
“丫头!丫头!”晨殇紧紧的抱住她,眼神里一片怜惜和心疼,“不要责怪自己,你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这一切都不是我们能够左右得了的!”
他将那块紫色的元晶举了起来,晶莹剔透的紫在皑皑白雪中映射出漂亮的琉璃色彩。
“也许,将它培育出来并不是一件坏事,我们可以赋予它新的生命,正如同无莲当初赋予我生命一样,丫头,我此生最高兴的事情,就是能够遇上你。”
落月缓缓的抬起头,微红的眼眶上还挂着泪珠,晨殇俊美的脸上一片安静恬怡,他目光清冽的看着她,如同夜白每次静静的看着她一般。
埋葬一切
“喵!”一个小小的白色的身影疾窜而来,扑进了晨殇的怀里。
那是白白,如今已经长成肥头大耳的模样,两只松石绿和宝石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亲昵的在晨殇怀里蹭着。
晨殇笑着摸了摸它的头,侧过头拉起落月:“丫头,你看白白也来陪我们了,去冰焰窟吧。”
落月咬住下唇看着他唇角暖熙的笑意,最终点了点头,晨殇笑笑,轻柔的替她拭去腮边残留的眼泪。
晨殇长长的黑色发丝滑落下来,玄青的祭司袍曳长长的拖在身后,他侧着头笑着,眉目里一片温暖与亲切。
自从夜白死后,晨殇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虽然还是笑得那样温暖,虽然还是终日腻在落月的身后,但落月分明的感觉到他的目光中多了许多东西,许多她看不清的东西,他的行为举止越来越沉稳,也许是和夜白出自同一个元晶的缘故,晨殇居然越来越有夜白的风华,尤其在没有面对落月的时候,那种沉稳与淡然,简直与夜白如出一辙。
我们都长大了,落月轻轻叹了一口气,许多事情,永远不能像小时候那般了。
踏着柔软的白雪,晨殇牵着落月一路不紧不慢的向冰焰窟走去,一路上不断碰上宫女,屈膝行礼间,落月总能看见晨殇笑得亲切温暖,与夜白不同的是,他永远没有那股高高在上不可攀越的孤高,他俊美的容颜间亲和的微笑,让所有的宫女都变得雀跃起来。
冰焰窟仍然跟以往一样,没有一点变化,晶莹剔透的冰焰晶在墙上闪着璀璨的光,耀眼得如同置身星辰里,晨殇微微的眯上了眼睛,他想起了夜白袖间滑下来的一大堆晶石,都是这些的冰焰晶提炼而成,对邪魔足以造成致命伤害的晶石。
将元晶交给落月,落月抬头看了晨殇一眼,他眼中的笑意带着鼓励:“没关系的,丫头,把它放上去吧。”
紫煜真的会喜欢新的生命吗?他会不会记起前生所有的事?还是永远都认为自己是无圣宫的祭司,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又或者,他会不会忘不了未央而伤心欲绝?
落月的手有些轻颤,在复杂的思绪中,她将手中的元晶缓缓的嵌上了冰焰床上的一个小眼,那是灵气汇聚之眼,这整个冰焰窟的灵气与晶石全靠它支撑,它有着世上最精纯的灵气,可以净化一切邪恶的物体。
轻轻的闭上了眼,夜白,如果我培育的是你的生命,那该有多好。
晨殇轻轻的扬起手来,一股青色的柔和气罩缓缓的封住了那个灵眼,青丝缕缕的在紫石上面浮动着,泛出漂亮的光华。
“丫头,我们走吧。”晨殇柔声对落月说道。
“殇,你说,他什么时候会出世?”落月没有走,只是怔怔的看着那元晶发呆,“他还是紫煜的模样吗?他会不会恨我?会不会问我要未央?”
“你担心的都不会发生。”晨殇替她理了理狐裘,“我现在都只记得出生之后的事,脑海中一片混沌,你让他摆脱了世人唾弃的身份,你给了他新的生命,也许他的这一世会过得更幸福。”
“更……幸福吗?”落月低低的说道。
“别乱想了。”晨殇揉了揉她的脑袋,牵着她走向窟口。
守窟的两个宫女拜了下去,晨殇看了她们一眼,温和的说道:“从今天开始,好好看护冰焰床上的元晶,这里蕴育着下一代的祭司,可不要出了漏子。”
“请宫主和大人放心,属下一定好生照看。”守窟的宫女齐声说道。
“宫主!”伏珠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宫主,大人,可算找着你们了!”
“怎么了?”落月看着她匆忙的样子,似乎有什么大事。
“宫主,你真是忘性大。”伏珠无奈的说道,“再过半个月就是腊月二十了,宫主和大人的生日快到了,自然得好好准备准备再庆祝一下,更何况今年宫主还杀了尊王紫煜,真是可喜可贺……”
落月的脸色刹时变化,伏珠也自知说漏了嘴,忙收住话,不知道怎么接口的好,气氛有尴尬。
“那就好好准备一下吧。”晨殇温和的笑着打着圆场,“今年的天气真冷,正好办个酒宴热闹热闹。”
“不用了。”落月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啊?为什么?”伏珠有些吃惊!无圣宫一向没什么重大的节目,除了宫主的生日,便是宫主和祭司加冕典礼,可那得几百年才得遇上一回啊。
落月伸手抚上胸前的晶石项链,三次过生日,夜白便送了她三次生日礼物,她再不想过生日了,她难以抑制自己思念夜白的情绪,尤其是越热闹的地方,反而让她越觉得孤单。
“以后每一年我的生日酒宴,都通通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