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可笑,明明心已洞穿,我竟还能心惊?
下意识地,他挪动身子,要避开那滩托着虎头的浓血。
可那滩东西竟倏地横走,迅速拦在面前。
玄狸猫眼圆瞪。
又向右躲。
浓血紧跟而上,再次阻拦。
也更凑近了些。
这教玄狸吓得不轻,顿时已有些慌忙。
向左向右,那浓血定上前阻拦。
若向后退,那浓血便亦步亦趋。
可狠了心迎面而上,这滩东西竟也会避退闪躲。
“你……你究竟要作甚?”
兴许是太过虚弱,脑子也不清醒,玄狸竟对着滩浓血愤然发问。
“你……要死……”
“我也……”
那浓血上虎首开口应答,更是令人叫绝!
玄狸又是炸毛,欲要后退却再次牵动伤口,便只好作罢。
“诚然我是要死了,可你……你又是何物?”
那虎首嘴唇翕合,半晌没透出声儿来。
莫不是在斟酌用词?
玄狸咽了口唾沫,不知如何是好。
俄而。
那开合的虎口中,终于又出声。
“我等……我等不知……”
“只知……我等将死……你亦是……”
断断续续听罢,玄狸回以苦笑。
“知了又如何?已没得法子了……”
那浓血猛地凑上前来。
“我等……无有肉身……而你……无有精血……”
“你我……合二为一……”
只短短几字,却教玄狸毛骨悚然。
“似你这般诡谲之物,与我合二为一?说笑吧?”
那浓血的蠕动微微一顿,好似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