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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第1页)

梯的叮嘱,走上前说道。曾主编这时候才注意到陆大元,“陆……姓陆的,你也来啦。坐吧坐吧。”说着用右手把两人引导到侧边的一套真皮沙发上。

“不知道陈总来这里有何贵干?”

“是这样的,”霍源装出一番痛心疾首,“小弟不才,却有满腔热血。对于社会的黑暗面深恶痛绝,只是痛心站出来说话的人实在太少了……”

“陈总,别……别这样,我作为一个还算掌握社会一定话语权的人,居然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我也很惭愧啊……”

陆大元听了之后心里一阵泛酸,他想起曾经曾主编拒绝自己的理由,不禁替他脸红。霍源却还是一个劲的悲痛欲绝,对曾主编的话无动于衷。

“陈总,冷静一下,陈总?陈先生?”

“不要叫我先生!”霍源仿佛要揭竿而起,把沙发拍遍,喊道。这下把柔弱的曾主编吓了个半死,打起嗝来。“抱歉……呃……抱歉……”

“现在,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我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尽可能的改变这个世界!这个社会!”

“好……呃……好!”曾主编“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拍烂手掌。

“只可惜啊,我这个人不学无术,空有万贯家财,却无报国之能。所以,我希望我的好兄弟能替我完成这个愿望。”说着把曾主编的崇拜眼神引到陆大元的身上,接着说道,“我们两兄弟要合力为社会做点贡献!”

“好想法!只是鄙人能效劳些什么?”

“我想用50万买下贵报的一个专栏给我的好兄弟,专栏名字就可以叫做‘转世鲁迅’,可以吗?”

“好提议!没……呃……没问题!小弟一定鼎立支持!”

“非常好!曾主编果然也是时代骄子,社会的福音啊!”

“哪里哪里,惭愧惭愧……”说着,曾主编手指颤抖的按了一下电话,“小红,把郭副主编的办公室整理一下,我们有个强援加盟了。”

“借问一句,小红是否姓梁?”

“是啊!陈总如何得知?”

一句话没说过的陆大元看着得意洋洋的霍源,心里却不是滋味。但是,当他走进属于自己的第一间办公室后,就很快地被新鲜的环境所吸引。坐在真皮椅上,陆大元对霍源不胜感激。可是不知道是嘴笨,还是心里不愿意承认对霍源的那一份依赖,陆大元憋了半天,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大哥,你怎么知道那个主编姓曾的?”

霍源笑了笑,心里嘀咕,怎么这些小朋友都那么喜欢问这种幼稚无用的问题。

“大哥,你……你不喜欢‘先生’这个称呼哦?”

这句话一下子触动了霍源的神经,良久,霍源恶狠狠的说道,“我是恨这个人!”陆大元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霍源要走了。

“大元,在这里先待几天,好好为社会做点贡献,哥哥处理完玩具厂的事就来接你。”说完起身离去。

霍源走后,陆大元志得意满的环顾四周,一时才思如泉涌,洋洋洒洒写下了自己的第一篇文章,《铺路造桥》——

“记得在一本知名杂志上看到一篇名为《高三——那些走在刀刃上的日子》的文章,不禁狠狠地嗤了一下鼻,再没有读它的欲望了。人们对高三的重要性一直在刻意加大,犹如全人类爆发*,就等着我拿高考的成绩去拯救世界。事实果真如此吗?

相信在大家最苦最累最没动力的时候,总有一两个语重心长的嘴脸滔滔不绝,告诫你们:“高三是人生一大转折点,有人落榜反而出息了,但那毕竟是极少数,绝大多数是要靠高考去获得一个好的文凭的。”也就是说,你们这些小妞,只有靠高考打赏几个分数才有好日子过,至于怎么得到好赏,乖乖伺候“高大爷”。那段话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我们往往依靠一个高考分数去获取文凭,只要在大学里把导师眼睛捧得足以看不见你作弊,以求成绩过关,也算是为以后巴结上司做练习。然后别做有伤风化的事,又或者做完了衣服穿快点,避免眼馋者举报、开除。四年后就可以出货了,抱着文凭去社会里迷惘。许多教育我们如何高考的人本身就是失败的,我们除了从他们那里学到所谓经验实则糊弄的作答技巧之外,一无所获。他们总说,人难我难,我不畏难;人易我易,我不大意。可是却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如果人易我难,我该怎么办?

教育人士在不断抬高高考对人生的影响力,一传十,十传百,高考近似祖宗,万千人齐拜。也许信奉高考的人只是眼红读书时分数几倍于某君,而工作后某君工资几倍于自己,不巧某君又刚好是自己学生时期最看不起的同学之一,所以畸形心理作祟,变本加厉的强调高考,强调分数。值得注意的是,现实生活中有钱人霸道,而在超脱生活的校园里,却是教育者横行。文人不愿卖有钱人面子以免降低身价,却愿卖文人面子以互相吹捧,这从我曾经就读的高校文科重点班的男生成分就可见一斑:在文科重点班里,隐隐约约安插着几个男生,眼看着他们日渐阴柔下去的同时,我发现有一半的男生是教师子弟,哪怕其中一个年排名287,而全级文科只有三百来人,他重点班座位上的屁股依旧稳如泰山,我想他也算为差生争光了。至于女生里的教师成分,由于实在丑不忍睹,就不再深究了。

令我感到遗憾的是,文科排名倒数的往往是复读生。无论是物以类聚,还是臭味相投,我是有几个复读的朋友的,每次我都痛心疾首地企图骂醒他们,须知道独木桥上的后来者一个个膀大腰圆来者不善,回头非但不会好走,反而因脚步愈发颤抖,更易落水。复读,就好比我在一个垃圾房捡了三年垃圾,只因为我捡的垃圾不够多就要再返工吗?就算垃圾房里垃圾无数,我却不值得为此蹉跎岁月。这只说明我没有捡垃圾的天分,而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告诉我知道,也许我有其他的天赋呢?譬如经商?又或者炒股?借用荀子的话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未必我稳妥地坐上高考这条大船就表示可以一帆风顺。

信奉高考的人们很乐意拿他们认为的事实作依据,大多高考优秀的人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中虽然前途黯淡,总算衣食无忧。一份报纸记录了历年高考状元的现状,其中不乏碌碌无为、小摊小贩。这是曾经风光无数的他们难以预料的。只是这样的事实却往往被忽视掉,与此相对的是,那些高考失败后的成功事例也被无限期冷处理,面对某些难以掩盖的“高考逆子”。那些“谆谆教导”再一次出现,数落你与成功人士的差别巨大,时代早已改变,时间空间人世间沧海桑田,一言以蔽之就是:少做梦,给老子好好高考!

高考再高也仅仅是一次考试,甚至还没有驾驶证的考试重要,毕竟开车不规范是会死人的。我们要做的不是强按牛头,而是提倡鼓励学生多建几条独木桥,或者干脆铺一条阳关大道。不应该对高考反例加以抵触,恰恰相反,教育的目的就是为了塑造人才以造福社会,行行出状元,难道高考落榜就等于圈了朱砂,必死无疑?陶华碧的例子在当今社会应该是存在很多的,我们要做的是培育更多,而不是一巴掌拍死。试想姚明、郎朗、韩寒如果被锁在教室里之乎者也、勾三股四一通,会达到现在的高度吗?停止对高考的主观盲目崇拜,孔子教育要因材施教,这不应该仅仅成为试卷上的一个得分点。任何学生的任何理想与追求都应该受到尊重,老师要做的,一视同仁就足够了,反正更多的也用不着他了。

或许,我们真应该一脸悲痛,把栏杆拍遍,苦口婆心的长叹一句:‘我劝天公重抖擞,不屈一格降人才。’”

此文一出,除了报社被罚了一笔钱之外,并没有激起什么波澜。陆大元感怀身世而如猛虎下山般的抱怨和咆哮,仅仅成了一纸空谈。很快,陆大元发现自己并不是咬文嚼字的料,于是越来越怀念布加迪威航的风驰电掣,往后十多天,除了每天回家和肖然吃吃饭聊聊天,就是坐在报社的办公室里枯等霍源来拯救自己,日子尤为困苦彷徨。

很多事情都在无声无息,不知不觉中发生了质的变化。

第二十六章

在我们还很小的时候,什么也不懂,每天跟着爸妈屁股后面跑,怎么赶也赶不走。那时候似乎什么都可以变成天大的委屈,动不动就抹眼泪,喊声比哭声还大。后来长大了点,不愿意和爸妈一起去逛街,而宁愿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玩玩具。给手上的英雄和怪兽配音,打的不亦乐乎,口水喷射了一桌子。爸妈说我们整天报喜不报忧,我们只是懂得了如何隐藏一些微不足道的秘密,虽然在我们看来它难以翻越。不知不觉中我们的个子长过了爸妈,他们被岁月染白了发鬓。我们也开始有更多无法开口的心里话,就只好越压越深,越积越厚。生活里的纷纷扰扰揉烂了我们那一颗柔软的心,一次次受伤过后,起了老茧,把悲伤和痛苦层层包裹在里面,无法逃脱。如果我们输了和生活的这一场赌局,我们就失去了欢笑的能力。小时候每个孩子都很可爱,长大了却各有各的惹人讨厌,每个人都经历了物是人非。只是有人说过,牵扯的太多,心反而不懂得执着。因为泛滥的洪水已经冲刷了那一亩三分地,我们无法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任由杂草遍野,荒凉蔓延。是不是该用全部精力去做一件事情,去爱一个人,去完善一段时光?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势必投下太多的希望,泛着光,晶莹却薄如蝉翼。生活的风尘如果真的毫不留情地刮花了梦境,我们在没有梦的夜里,囫囵睡去,只是心意寒冷而已。

有什么我都放在心里,哪怕天大的委屈,我以为自己就这样胡思乱想,它总有解决的一天。

下午下班,肖然和邵婷走出海语的时候,冬季的天空已经有些许夜色。

“大元他,最近怎么样?”邵婷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却都在侧耳倾听。

“还不错吧,现在在报社,以后还得回玩具厂吧。听说他玩具厂来了新老板,对他很好,就是特神秘,不让大元告诉别人叫什么。不过我也没什么兴趣知道,呵。”肖然无力的笑了笑,酒吧的日趋惨淡,肖然最心疼的钢琴已经卖掉了。卖钢琴那天,肖然感觉仿佛自己又失去了一个妹妹。

“嗯,那篇文章我看了,没想到他还有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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