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ni!vidi!vici!”
男人的脸色微变,顶着叶无道离开的背影良久他才怒哼一声,声音不大但却包含怒气,同时双手握紧了拳头,在他左手尾指上带着的一枚翡翠戒指竟然被绷裂,哗啦的一声中化作粉碎。
“耶和华告诉我们愤怒属于七宗原罪之一,为什么身为神在人间近侍的我也会遭受七宗罪的纠缠?”
“Ie Isee Inquer。我来了,我看见,我征服。用这样一句凯撒大帝的话送给你这个从来都以正统凯撒血脉传人的家伙真的是很讽刺很可笑呢。”在月亮之下,圆顶之上,男人的身边出现另外一个同样极富有韵味的男人,而这个男人便是曾经在葡京赌场目睹奥古斯海和叶无道一场赌博盛宴并且最后关头将赌注压在了叶无道身上的涅斯古。
这位风云世界赌坛被称之为赌魔的男人拥有着谜一样的身世。
世界赌坛让人闻风丧胆从来都只赌人命不赌金钱的赌魔。
杀手界被称之为继影子之后最让人不耻的卑鄙耻辱,混沌刺客。
冰帝银狼家族重要继承人的男人。
这三个身份任何一个便足以让人呼吸急促,更何况当这个三个身份全部归属一个人的时候,能够产生多么大的能量?偏偏这个永远都邋里邋遢的男人似乎从来没有高人的自觉,一副打着哈欠永远都和床有个约会的他很难找出让他感到刺激的事情。
“够了!”面对涅斯古毫不留情的嘲讽金边袍子男人低喝一声。
“亲爱的尤利乌斯,你告诉他这里是欧洲不是中国,同样你也要明白这里是英国而不是你的高卢雄鸡法国,你想要用这种方式让他低头,如果真的这么容易那么被他死死压住一头的奥古斯海岂不是在十年前就被你玩死了?”涅斯古耸耸肩,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呵欠的他伸着懒腰摇摇晃晃地走下圆顶。边走的他还在摇头晃脑地回味那三个简单的音节,“Veni!Vidi!Vici!真是让人激动呢!”
在涅斯古离开之后,被称之为尤利乌斯的男人张开双手,手心是一个奇异的三头狰狞巨兽模样纹身,描绘在手心的纹身处于月光的照耀下有一种奇异的诡异魅力。
尤利乌斯凯撒曾经和庞培,克拉苏组成三巨头同盟会,然而这三位巨头的后代一直都将这个同盟会维持着,一直到今天,他们成为了震烁世界的黄金家族之一,而这三头狰狞巨兽的图案就是凯撒家族的标志,凯撒的辉耀!
尤利乌斯握紧手心,一阵风声,身体已经消失在圆顶之上。
一道诡异的猩红身影同时一闪而过。
半个小时之后,站在纳兰红豆别墅的门外,叶无道眯起眼睛,喃喃道:“凯撒家族?这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一直都将自己的势力深深隐藏在世人眼下的家族也动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 子欲养而亲不待
命运让我们不得不在很多时候都戴着一副面具,这副面具从我们懂得世事开始就一直伴随着我们终老,甚至于有很多人都会忘记了自己原来并不是现在的样子,为什么自己的面目如此可憎?面具戴的久了,太久了,以至于我们都忘记自己原本的长相。
如今,站在纳兰红豆的房外,叶无道努力地卸去自己的面具用自己最温暖的面庞面对这个让人心颤的柔弱女孩。
轻轻打开房门的他努力不发出一丝声音,房间中一片黑暗,但原本应该躺着人的床上却是空无一人,而此时,窗边响起了纳兰红豆难得调皮的声音。
“在找我吗?”
看着纳兰红豆那张宜喜宜嗔的笑脸,她脸蛋上明显有着困倦的神情,叶无道关上房门之后走到窗边摸了摸这个探进来的小妮子的脑袋,暖声道:“我说了会很晚回来你就先睡,为什么还要等着我。”
无论如何,一个男人回到家有一个女人守在家里等候怎么看都是一件让人温暖的事情。
“妈妈说过呢,一个懂得在家里等候男人的女人才是合格的女人。”纳兰红豆的笑容很单纯,只是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坐在窗外屋檐上,挪了挪身体示意叶无道也钻出来。
叶无道顺她的意思从窗户爬到了外面的屋檐上,坐在纳兰红豆的身边。
“今天的月亮好圆哦!”纳兰红豆素白色的睡衣让她原本就清纯秀丽的脸蛋更加脱俗,轻轻歪过脑袋靠在叶无道的肩膀上,双手抱着膝盖缩成一团的她笑容恬静,斜斜地望着那轮格外温柔的圆月。
“月圆人不圆向来就是中国绵延数千年的哀怨,如此看来,月圆人团圆能够作为人生十大美事之一也算是情有可原,现在我们算是圆满吗?”叶无道伸出手揽住纳兰红豆的肩膀,这个女孩此时需要的只是一个怀抱,叶无道知道。
“算是。”叶无道点点头,微笑道。
“可是还缺了爸爸呢,否则就完美了吧。”纳兰红豆轻轻叹了一口气,平常很少叹息的她同样少有地主动提到了爸爸这个快要一年多没有喊出口的称呼,不是她不想知道,而是怕触及妈妈那已经不再刚硬的柔软内心。
“小的时候吧,我喜欢的不是同学身上漂亮的公主洋裙,也不是同学手上漂亮新奇的玩具,最喜欢的是每天放学回家的时候能够骑在爸爸的肩膀上和他一起疯疯癫癫地回家,然后长大了一点,等到我们回家以后就能够看到妈妈端着最后一盘菜让我和爸爸去洗手然后就能够开饭了,虽然那个时候的饭菜从来算不上丰盛,但却比任何山珍海味来的让我感动。再长大了一点,爸爸和妈妈忽然有一天就开始变得忙碌起来了,渐渐地接我放学的人不再是我的爸爸而是保镖还有司机,回到家里我依旧能够吃到味道很不错的饭菜,但饭桌上却拥有都只有我一个人,还有一个问我今天的饭菜可口不可口的佣人。一直到大学的时候,妈妈和爸爸彻底分道扬镳,我学会了开车,我学会了自己开着车出去兜风,学会了自己再也不能骑在爸爸的脖子上,看到他日渐苍老的脸庞上依旧还是爱我关心我的温暖洋溢,但我却再也找不到当年的温馨,妈妈温暖的脸庞布满强势和风霜,直到最后他们两人很和气地带着各自的新欢协议离婚。”纳兰红豆眼眶微微泛红,在强悍的命运面前任何人都要选择去低头,小时候的纳兰红豆看不见命运的强大,但她的父母却已经开始低头,等到父母低下的头再也不足以为她支撑起那片依旧纯净和安详的天空时,如今懂得如何面对命运的纳兰红豆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温暖会离她而去,为什么昔日慈祥的笑容如今在回忆中渐渐泛黄。
她曾经怪过父亲,以至于从来不给纳兰殊清好脸色看,她也曾经埋怨过母亲,以至于在半年之内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一面。
但如今,她不怪任何人也不埋怨任何人。
“子欲养而亲不待,其中苦楚又怎么是现在所谓的八零后九零后能够明白的?当我们将父母的爱挥霍成习惯的时候这才是最大的悲哀,那两位理所当然应该给我们钱给我们伺候衣食住行的老人渐渐老去的时候,我们又能够拿出些什么东西来回报?因此说做父母的上辈子大致都欠自己的孩子债,而这一轮回,是来讨债来了。”叶无道并没有刻意地避讳纳兰殊清的去世也没有点明,只是用一种他自己的方式娓娓道来。
“琅琊,我好冷,抱紧我好吗?”纳兰红豆强忍着自己的哽咽,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从眼眶中倾泻出来,带着哭腔的她躲在叶无道怀抱中不敢抬头。
叶无道顺从地抱紧了这个柔弱得让人心疼的女孩,如同精灵一般的她拥有常人羡慕的家世但此时她一定格外羡慕一个完整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