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符栾挥了挥手,不是很有心情再与林芷清闲谈,“出去。”
林芷清看透了男人眉宇间渐生的不耐,她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她不肯放弃,“王爷,可,可是妾身等了那么多年,只想伺候您一次。”
“林芷清,本王说的话你听不懂么。”
林芷清当然听得懂,她还知道,这次出门,以后就当真没机会了。
既然如此,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王爷,王妃她也,也说过,希望我能好好侍候王爷。。。”
林芷清这样说,是建立在符栾极其喜欢苏明妩的情况下,男人听了心爱之人将他推开肯定会生气,她就有可能趁虚而入。
所以,她既希望此举有效,又希望无效。
让她心寒的是,符栾方才还神色清淡的俊美眉眼,蓦地就变化丰富起来。
他倏地尔抬眸,带笑的语调透着冷意,“哦,何时说的。”
算起来,那是苏明妩刚嫁进王府翌日,对周嫚儿还有她的嘱咐,“妾身不记得了,就记得王妃见妾身的时候确实说过。”
林芷清强自镇定,她不算是骗王爷,本来事实如此。
符栾敛眸,拿起茶盏,“出去。”
她咬牙,见好就收,弱声道:“是,王爷,妾身今夜会在翡烟小院等您,多晚都会等。”
符栾余光瞥见她低着头退出门口,重又阖上双眸,“李泰庆。”
“爷,奴才在。”
“等王妃回来,将羌国进贡的兽皮轻裘送去樟月殿。”
李泰庆略微一琢磨,鞠躬道:“王爷,奴才懂了,该带的都会带到。”
***
另一边,苏明妩和绿萤好不容易才安抚完易碎心肠的十七岁少年,留下小珍珠给他作陪,走近巷口,终于坐上了回程的马车。
苏明妩坐在厢椅上抱着绸靠,托着腮道:“我不过是无意帮了折风两次,他怎的把我说成天大的恩人,真是奇奇怪怪。”
绿萤小心地替苏明妩拍走身上沾的柴灰,“王妃,奴婢觉得,折风就该这样说清楚。”
“怎么了?”
“您想,他若是藏着掖着,王妃您不就要遣散他回去了,他说的多好呀,他想报恩,想留在您身边,您看,您不就留下他了嘛。”
苏明妩听完,蹙了蹙眉,“那也不必说的那么。。。”
“王妃的意思,肉麻兮兮的?”
“。。。嗯。”
绿萤笑道:“王妃,可就是得说直白的软和话呀,一句话而已,掉不了肉的。”
“这不就是谄媚?”
“哪是谄媚,听得旁人舒心,最后方便的反而是自己呀,哎,您出身好,不懂这些。”
苏明妩眼睫扑簌,若有所思。
。。。
夏日太阳沉得早,加上有细雨绵绵,回王府刚到酉时,天都黑了。
樟月殿外微雨声涟涟,因湿气重,绿萤在屋里跑前跑后地燃起和罗熏香,这也是王爷这两日送来的,味道清淡,能留香许久。
苏明妩梳洗完,青丝湿漉漉地半绾,穿着件鹅黄色的绢纱薄裙,撑着脑袋,在八仙桌上发呆,顺便咬两口甜丝丝的香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