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依旧是马腾这边的事情,底下将校这段时日一是忙于接手李傕的领地,另外就是忙着刺探马腾军的情况。
对马腾军的情况,实际上朝廷这边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因为最关键的缘由就在于马腾军里有朝廷这边的人,刘晔还在马腾那边作客,当初两边被李傕阻隔还欠好联系,如今没了障碍,刘晔可以将马腾这边的情况详详细细的送到刘轩手上了。
郭嘉取出一摞手书,直接呈到了皇帝面前:“根据扬书信所言,马腾起凉州戎马三万,又征调借用了羌族骑兵一万有余,共计四万戎马对李傕的身后策动了凶猛的进攻。”
“初时连战连捷,迫使李傕不克不及不让出防地,请郭汜来戍守自己身后,这堪堪顶住,否则我朝廷大军还未到,李傕就已经被马腾打败了。”郭嘉说到此处,又弥补了句:“固然,这也与李傕一开始没将马腾放在眼里有关,只全神提防陛下麾下大军。”
最后那句刘轩并没怎么理会,反却是马腾一开始打的这么凶狠很让他惊讶:“马腾帐下先锋何人?”
他没有去翻那些书信,他知道下面这群文武,早就将那些书信翻烂了,尤其是郭嘉、荀彧那几个文人,估计早就将上面的内容背的滚瓜烂熟,即便要他们倒着默写出来也是毫无难度。
果然,自己问起,钟繇就道:“马腾以郡中一从事为先锋,因其战功卓著,还特意表其功欲迁其为校尉。”然后略微一沉吟,就将名字说了出来:“这人姓庞名德字令明。”
刘轩听到这名字,眼皮微微一跳:“果然是这货!”
其实一开始听马腾军攻势极猛,他就怀疑马腾军中有良将为先锋,一开始他料想是马超,只是算了算马超今年的年龄不过十五六岁,即便在勇猛不凡,也不至于在这么重要的大仗中担负先锋大将吧?
却是更有可能随着马腾坐镇中军,然后抽个机会好好表示一番,闯出威名后再独领一军。而除马超,马家那几个超卓的年轻人,此时更加年幼,更不成能了。所以想来想去,最可能的就是身世西北马家军中的庞德。
“既然有功,自当封赏,能够一连打的李傕连败数阵,许一校尉也不为过!”如今刘轩手上最不缺的就是官职,尤其是将军位——那大把大把的杂号将军张口就来,留着也是留着,干脆全封出去得了。
对此众人也没什么异议,马腾向朝廷表忠心,皇帝自然应该有点暗示,莫说给自己手下一个有功将领讨要一个校尉了,就算马腾真要一个将军封号,估计皇帝也会认真考虑并且极有可能同意的。
“扬信中有言,西北李、郭二贼不足为虑,然羌氐等族是大患,若不克不及妥善措置,西北永无宁日。”
刘晔跑到西北去,倒还真不是什么也不做,只盯着马腾,除帮马腾出谋划策进攻李傕、郭汜之外,还认真的考察了西北的民情、地形、风貌等等,最后发现羌氐在这一代势力越发膨胀,如今有马腾在中间做个缓冲还无什么大事,可若马家不在,西北又该如何?
更重要的是,即便马家人一直镇守西北,皇室也难以心安——这样一个战略要地,每年需要扔进去几多军饷?而这些军饷等于在帮马家培养他们的私家戎马,久之必为大患。
比及那时候,马家割据一方,外可结连异族,内可俯瞰中原,俨然一副欲成绩王霸之业的气象,所以刘晔对西北的局势甚是忧心,早早就对刘轩提出了这一点,要皇帝早做谋划,莫要比及事情到了不成挽回的时候再去解决。
看了看刘晔的手书,刘轩也一阵沉吟。
“西北局势早有所预料,异族问题我也有所考量,不过没想到局势比我当初料想的还要糟糕。”
西北不但有羌氐,北面还有匈奴,这些异族都垂涎中原的富饶,无论是粮食、财物还是铁器,甚至女人,都是他们很是想要获得的工具。
同时,西北也是这些异族连接中原的通道,只要异族瞧出朝廷招架他们不住,那么不单西北之地遭难,甚至整个中原大地城市遭到一场大劫。
捏了捏眉心,刘轩心中已经开始谋划起郭汜和李傕被除去,朝廷真正统治西北之地后应该如何做了。
想了想,最后发现目前最合适的体例依旧是拉一派,打一派——那羌氐似乎和匈奴有旧怨,不晓得能否利用?
更重要的是,马家的存在使得朝廷与羌族有了一个联系的桥梁,这一点须得好好利用。
这么一来的话,马家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就会是很重要的角色,不单地位不克不及动,甚至让其统治西北的这个局面也不克不及改。
“给马腾去封书信,就算朕想见见他,与他当面说说话!”
胸中大致有了腹案,刘轩直接就叮咛了下去,底下几人一听就明白,刘轩估计是要与马腾好好谈谈了,而这一谈将会关系到西北未来至少十几年的局势情况,甚至很有可能会再次掀起一场大战——若马腾与皇帝谈不拢,或者马腾对皇帝的一些举措不满意,极有可能尽起西凉之兵反上一遭。
固然,在场的几人没有谁会认为朝廷打不过西凉大军,只是这一场大战还没结束,若再启战端,朝廷究竟会酿成什么样?
同时朝廷这边与西北几路诸侯较劲的时候,关东又会酿成什么样?更重要的是诸侯一个接一个的反,这对朝廷威望是极大的冲击,所以能够和平解决的话,最好还是和平解决。
诏令发出去没多久,马腾那边就有了回信,马腾暗示在将手中军务措置完毕后,立刻就带着自己儿亲自去见皇帝。
这个转交军务后立刻就来见其实不值得关注,让几个文武在意的是那句‘带自己儿’这一段。
马腾作为一名实际意义上的诸侯,愿意带着儿来,几乎就是在暗示自己的忠心——若有反心,要么不来,要么就将自己儿留下嘱咐一番然后独自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