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倾倾和岑姑默契地停下,一直等到曲终。
岑姑绕上前,朝着女子躬身道:“小姐,老爷派奴婢给您找了新的大夫。”
女子没出声,在琴弦上拨动了下,竟有些刺耳。
御倾倾见岑姑使眼色,便也绕过来。
她和女子面对着面,看清了其相貌。
清丽秀雅,脸上纵未施粉黛也遮掩不住姿色。
只是,女子的眼被一条白绫遮着,倒和其白兰花底的软绸衣衫相映衬,在风中摇晃,惹人爱怜。
程夕苒自患了眼疾便听力出奇的好,甚至以呼吸声判断面前的人是女。
紧接着,就自语,“我眼睛看不见,你要治就开始吧!”
“好。”
御倾倾就喜欢这样的爽实人,不问东问西。
可刚靠近就又传来程夕苒的声音,“治之前,我要问你几个问题,答好了才可以给我医治。”
岑姑赶紧说:“之前给我家小姐看病的人几乎都是男子,他们在得知病因后说的话不好听,使得小姐郁郁寡欢,病也就越医越重。”
御倾倾瞥了眼岑姑,没问什么病因,而是心想:果然,下结论不能太早,是会打脸的。
“程小姐请问,我尽量答。”
程夕苒开口就是,“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
程夕苒滞了滞,“可婚配了?”
御倾倾觉得这问题有点怪,和看病毫无关系,仍回答,“婚配了,不过……”
“不过什么?”
御倾倾有些羞涩,“不过只是定亲,成亲还要等些日子。”
程夕苒问题一个接一个,“是父母之命吗?”
“不是也是。”
程夕苒不懂这话,追问:“什么意思?”
御倾倾直接说:“家中长辈指定了人要我嫁,但不知对方愿不愿意,我就亲自上对方家逼婚了,没想到还成功了。”
这句连岑姑听了都摇头,这天下少有女子自己上男子家门求亲,一旦被人知道,定会被说不知廉耻。
“你就不怕这行为被诟病?”程夕苒组织了好久语言才问出。
“怕。但当时也是没办法。且事情都过去了,我家夫君待我极好,他值得我冒这么大的险。”
如果说前几句回答让程夕苒吃惊,那么这句让程夕苒怒了。
程夕苒忽然起身,语气十分不友好,“你走吧!我不要你给我看病。”
御倾倾一头雾水,“为什么?”
“这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竟然为了他们上门逼婚?我最烦这种脑子里只有情爱的女人了,迟早会掉进男人的温柔陷阱。倘若让你为我看病,我定会染上你的思想,那我宁愿看不见。”
御倾倾来不及细思,就先辩解,“除了我家夫君和弟弟,确实没几个好东西。”
程夕苒越来越觉得此人病得不清,干脆起身离开,还撂下句,“走,赶紧让她走。”
岑姑想追又放心不下御倾倾,做了个请的动作,后抱歉的小声说:“姑娘,对不住了,诊费照常给你,你先回去吧!我家小姐的眼睛是为了负心汉活活哭瞎的,你的经历让她不得不想起伤心事,难免情绪激动。”
最后,岑姑又添了句,“小姐讨厌男人已经到了连国公爷都不想见的程度,只因负心汉当初是国公爷同样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