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国公一下车,御倾倾就朝着前面喊:“快!调转头回相府。”
燕窝惊慌:“姐姐,你舅舅会气死的。”
“我就吓吓他,让他知道求我比求神还难,好以后对我尊重点儿。”
话一掷地,车急转弯的同时迫停。
御倾倾和燕窝被颠得东倒西歪。
这时,一只手从车帘底下钻进来,青筋暴起。
程国公气喘吁吁地趴在车板上,头也伸了进来,满面慌色,“不是说好了到府里为苒儿看病的吗?怎么又不去了?你到底还想怎样?”
“是说好了,我也没说不去,您不用吓成这样。”
御倾倾坐直身,“这不是回相府回习惯了吗?一时就没控制住。还好您及时发现了,也让我得知了您这么耳聪目明呢!”
程国公火气攻心,差点就闭气,最后竟说出,“舅舅求你,不要再反悔了。”
“好的。”她点头。
御倾倾和众大夫来到国公府后,程国公就自行消失了。
岑姑在阁台上望眼欲穿,才见到她身影。
“来了,二小姐终于来了!”岑姑喜道。
程夕苒欲起身时被一双手按住了肩膀,御倾倾的声音飘来,“先别急着欢迎,我一路坐马车累了,想先休息休息。”
“休息多久?”程夕苒还是急。
“一两个时辰吧!”
“……那还好。”程夕苒平了口气后吩咐:“岑姑,给表妹上茶。”
“再来几盘点心,直接送到大厅,我在那里给程小姐看病。”御倾倾不客气道。
之后,御倾倾手从程夕苒肩上取下,将其眼睛上蒙着的白绫解开。
她的手在程夕苒眼前挥了挥,见没反应便问:“是一点也看不见吗?”
“之前能看见一点点光,渐渐的就什么也看不见了,眼前一片黑暗。”
“何原因加重?”
程夕苒没犹豫,“哭的。”
御倾倾在她眉骨向下半指宽的地方摁了摁,问:“疼吗?”
“不疼。”
“这倒奇怪了。”
程夕苒听此不免担忧,试探地问:“是不是连你也没办法?”
御倾倾并不回答,从怀里掏出银针在她前额部,瞳孔直上,眉上一寸偏右半寸的位置下了两针,再回摁刚才的地方问:“现下还疼吗?”
她摇头间忽然惊异道:“我……我好像能看见一点点光了。”
御倾倾将针拔出来,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心底有了数。
少顷,程夕苒就激动地说:“表妹,你再扎几针,我想早日见光明。”
御倾倾扶她起来,答道:“没那么快,少说也得一个月。”
程夕苒边走边抿唇,“一个月就一个月。”
两人来到大厅,岑姑正在忙着招呼诸位大夫。
大夫们见御倾倾带来一个女子,当即就下跪请安。
程夕苒疑惑:“表妹,他们是?”
御倾倾扶着她坐下,自己也坐到了旁才开口:“是我的前辈们,个个深藏不露,我的医术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