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懂他的话了,赶紧澄清:“我刚才是想让王爷进来的,只是身为一女儿家,有时候不得不矜持。”
这话太虚,她自己都不信。
反而烈云修信了,似想到了什么,看她的眸光和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片刻,就见他将树枝从瓶中取了出来,握在手心,毫不犹豫地屈起单膝,跪在了她面前。
御倾倾直接震惊,一个瞳孔仿佛地震了,一个瞳孔仿佛海啸了。
他这是在求婚?!
无任何前兆,就这么向她求婚了?!
御倾倾罕见的手足无措,心想着是不是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烈云修开口了,“何其有幸,得遇吾卿,往后余生,定不负卿。”
他眸中同时汇聚着温和、认真、诚恳,说得每一字都如同跳动着的美妙乐符,令人不觉徜徉在一片只存在静与好的天地之中。
御倾倾顿觉眼眶内水润润的,无意间擦了擦,须臾就被轻摁进了怀里。
烈云修以为她哭了,在她背上轻抚了好一会儿,哄道:“倾倾莫伤心,是我大意了没有准备美丽的花束,一会儿回去会一朵一朵亲自挑选,而后再向你重新求婚,可好?”
她听得一脸懵。
首先,没伤心。其次,没有在意是不是花束,就更不在意是不是美丽的花束了。最后,根本就不用求,她心里早答应了。
可,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御倾倾便顺着他的话回:“那我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王爷也能亲自挑选吗?”
烈云修抚背的手急顿。
她偷笑道:“王爷若觉得为难就算了,我不会因这等小事就责怪你的,还是会嫁与你。”
这句话后,他的手又动了,不过是将御倾倾从怀里放出来。
虽未言语,但御倾倾从他神情里看出,他认真了。
于是,她不忍心了,将放在桌旁的树枝拿起就抱在了怀里,“王爷的心意我都明白,我答应嫁给你了。”
这时,烈云修出声了,语气饱含着认真,“倾倾,你刚才提出的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花,我会尽快选出来送你。”
御倾倾要拒绝时,第一反应竟是,“那么多花,王爷手拿得过来吗?”
他略微思忖,诚实道:“一次拿不过来可以分次拿。”
她听后不自觉地就在心里算着,并说了出来,“一次拿九十九朵,一天拿一次,需要一千多天,就是三年。一天一次拿九朵,需要一万多天,就是三十年……”
御倾倾惊道:“要是三十年,我不都快成老太婆了?不行不行,我不要了。”
她看向烈云修,强调:“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把树枝好,而且他还是你送给我的。”
烈云修见她终于绽开了笑容,心中的紧张感才消失了,随即就问:“除了求婚,倾倾还有什么要求?”
御倾倾忆起那日的胡言乱语,神经抽疼了下,头摇得欢,“没有没有,就这一个。”
他半信半疑,并没表现在面上。
之后,御倾倾从桌上跳下来,将树枝插到了花瓶里。
刚插好,外面就传来一声惨叫。
烈云修火速出了门,待御倾倾跟出去,他已经不见了人影。
她下了楼,来到内院,远远的看见一老头如老鳖似的四脚朝天,后背躬着,手脚僵直竖起,躺地上半天翻不过来。
老头旁站着烈云吉、御子佑、连珂,燕窝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