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相重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两本册子,将最上面那本聘礼的取下交给她。
御倾倾看他手里还有一本,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那本也给我。”
御相这次不是放,而是塞,塞完就冷哼了声转身径直离开了。
她将倒扣在自己怀里的另一本册子拿起,发现是她的嫁妆礼单。
御倾倾刚翻开,平南王和程国公便走近。
程国公脸撇着,伤了的半边脸被手捂着正对她,仿佛在刻意强调什么。
紧接着,程国公就说:“你作为国公府的外甥女,要出嫁,国公府理应为你添份嫁妆。”
御倾倾见他讲话时带有紧张,故意问平南王,“是别的国公府外甥女都有,还是单我有?”
“单你有。”平南王实话道:“是目前燕北已出嫁女子里的独一份,三方备嫁妆。”
“三方?除了相府和程国公府,还有哪方?”她疑惑。
“要么你猜猜?”平南王忽然卖起了关子。
御倾倾听他这样说,不自觉就多看了他两眼,按照她平日对平南王的了解,这不像是他的性格所能问出的话,竟还打起了哑谜。
她想到了御老夫人和御嫣,但觉得会包括在相府出的嫁妆里。
那么,这个第三方能是谁?
一时间,她半点思路都没。
程国公看得急,总觉平南王今日怪怪的,送个嫁妆磨磨蹭蹭,不像是他平日的作风,便张口提示:“平南王,你人都到了还让猜?”
“是您和王妃。”御倾倾终脱口而出。
“对。”平南王掏出帖子递上。
御倾倾没敢接,“万万不可,小女知道您和王妃平日总挂念我,平南王府的心意我领下,嫁妆就不用了,您快收起来!”
平南王仍保持着递的动作,半分没收的意思,还换了处处透着平和的口吻说:“倾儿,我和夫人是看着晋王长大的,我们心里早就把他当作了亲生儿子,你又深得我和夫人喜欢,你的嫁妆里必须有我们的一份心意。”
平南王第一次这样喊御倾倾,紧张感不亚于程国公硬着头皮给自己不喜欢且与自己作对的人送礼。
御倾倾犹豫了会儿,眼见平南王眼里要多丝失望之色,便收下了。
她将册子和帖子在手上整了整,看向了程国公,“舅舅,您不是要给我添嫁妆吗?帖子呢!”
一声舅舅,程国公是又惊又吓,捂着脸的手都不自觉滑下了,怔在了原地。
御倾倾腾出手伸到他面前,“带没带?带了就给我,我等会还有事要忙,时间不是很充裕。”
程国公反应过来,在取帖子时连问了两个问题,“你怎么忽然喊我舅舅?什么事?”
“我不小心伤了您,您都不计前嫌并半点没提伤还为我添了嫁妆,我再不叫一句让您高兴高兴,就是不知好歹了。”御倾倾就只回答了他一个。
但,他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恨不得没问过。
程国公递帖子时,御倾倾告诉他,“您伤得不严重,和我前几天一样,一日两次药酒擦擦就好了。”
“你也受伤了?是练鞭伤的?”程国公下意识地盯着她的脸,才发现她脸侧有几道浅浅的伤痕。
平南王听他这么一问,也发现了,想劝御倾倾不要再练,又觉得太多管闲事,只能提醒:“以后练鞭时要万分小心。”
御倾倾点点头,将册子和帖子往怀里一抱,朝两人鞠了个躬便跑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