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人去往大道,另一部分人跟着烈云修进入了窄道。
窄道行不过三里,就出现处断崖,再无路可走。
四周躺着上百具尸体,尸虫爬得满地都是。
士兵恶心得不住干呕,饶是烈云修,喉咙也极不适,略看几眼就撇过了脸,脚轻点地,腾飞到了崖最边缘。
崖下万丈不见底,半空飘着雾气。
他沿着崖边走了几步,无意看到边往下两米处凸起的大石块上有血迹,还挂着块衣料。
烈云修拔剑翻飞而下,剑尖卡在石缝,伸手抓过衣料,脚一蹬,剑抽出,人回到了原地。
士兵吓得连忙问:“元帅,您没事吧?”
“无事。”他将衣料凑到眼前,回想烈云炀铠甲下的衣着。
一会儿,有了答案。
烈云修飞返到马旁,剑入鞘,下令:“所有人前往崖底搜寻。”
他先一步,速度快到士兵们的“是”字刚出口,就不见了其人影。
崖底,林海茫茫,轻风过,起了层层绿浪。
烈云修身影穿于林间,哒哒的马蹄声和周围清脆悦耳的鸟叫声此起彼伏。
他连绕两圈,不见烈云炀人。
到了第三圈,烈云修抬头望向遮天蔽日的树冠,心头一下子有了主意。
他下马只是手在随便个树干上一放,便借用臂力倒翻站在了树顶的一粗枝上。
举目望去,除了树,就是鸟。
烈云修挨个飞掠过靠断崖最里的树梢上,终发现了烈云炀。
烈云炀身上缠有悬崖上长着的藤蔓和树梢的软枝,铠甲多处开裂,裂口布满血迹。
烈云修站在烈云炀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上次你能活纯属侥幸,而这种侥幸只有一次。”
冰冷声飘入闭着眼的烈云炀耳。
也不知是累极了还是疼极了,烈云炀眼仅半睁,气息微弱,“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的死期到了。”烈云修语气无一丝起伏。
烈云炀猛挣了挣,气力小到身体就只动了两下,被迫放弃,口中传出断断续续声:“大敌……当前,个人恩怨应……先放下,你要是不想护住燕北,就……就杀了我。”
“我们的恩怨起于你和你母妃的嫉妒,一个想成为我,一个想成为我母后,从没想过做自己。”烈云修话中带有嘲讽。
“不许你说我母妃,我母妃没有嫉妒,没有想成为谁。她家室有,相貌有,皇子有,能力有,就该为皇后。”烈云炀似乎使出了全部气力,在说完这句后激动地抬起的头无力垂下,眼几近眯。
“无德,无善,无脸,三无之人怎配为后?唯有死才是罪有应得。”
“你……你胡说。”
“罪妃能留个全尸没丢入乱葬岗已是皇家格外开恩。”
“我母妃没有罪,都是你们陷害的,你们这些恶人全都该下十八层地狱,日日受百八种酷刑,永不超生。”烈云炀再无气力,眼彻底闭上。
许久,烈云修蹲下探息,见还留有一丝气,寒眸微沉。
他站起,在拔剑时犹豫了。
并非不想杀,而是这样做,烈云炀会死得很痛快。
于是,烈云修原路返回,取下守在原处的白马马鞍上挂着的弓和箭袋。
他再去时,没有停在挂烈云炀的树上,选择飞走在悬崖峭壁,找了个居高合适的角度,迅速射了一箭在烈云炀的胸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