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楚世子早就看出她是个扫帚星才和她退婚的。”
“我也这么觉得。”
御柔儿再听不下去,随便指了一个丫鬟怒道:“买你们是来做事的,不是来说闲话的,胆敢再偷懒,月钱全都别领了。”
几人吓得身子皆哆嗦了下,其中一个去烧水泡茶了,剩下的假装散了,在御柔儿走后不到一刻钟就又聚到了一起。
御柔儿走着发现一耳垂上轻轻的,抬手一摸,耳坠子掉了只。
由于耳坠是尤氏送给她的,她立刻返回去找,同一个地方,同一伙人,交谈声再度传来。
“那位柔小姐脾气可真大,我们又不是没做事,只是做完了凑到一起拉拉家常也不行吗?”
“不是我说,难道你们不觉得柔小姐有些问题吗?”
“什么问题?”
那人机警地转头看看周围,御柔儿迅速躲在墙后。
见没人,才道:“送她来的那位恒公子,两三天就来看她一回,两人回回闹到半夜才睡,那声响大的羞死人了。”
“这男女欢好,不是挺正常的吗?能有什么问题?”小丫鬟红着脸疑问。
老嬷嬷给了回答,“恒公子的穿戴和作风一看就是京都来的纨绔公子哥,柔小姐穿得倒是挺贵小姐的,但作风和姿态很像是妓馆走出来的,也许就是恒公子养的外室。”
“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大户人家的千金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温良娴静,怎会跟外男出来?”
“……”
御柔儿听她们讲完,反常的没有当场去撕烂她们的嘴,而是连耳坠也不找了,当即回了屋。
她坐在床榻上,努力让自己冷静,可耳边还是反复回响那些人的话,尤其是那句:柔小姐年纪轻轻,长得又漂漂亮亮的,随便找个人家嫁了也比做人外室好,自古做人外室的哪有下场不凄惨的?
以及:男人三妻四妾,今儿想起这个宠一下,明儿想起那个宠一下,宠够了往脑后一抛,还不得和正室好好过日子,那位恒公子迟早会抛弃柔小姐。男人都要面子,尤其是权贵,娶个门当户对的大方得体妻子放家里,谁不羡慕?
当晚,御柔儿做了个噩梦,梦到楚璟恒不要她了,嫌她之前是烈云炀的女人,太脏,配不上他。
她惊醒便没有再睡了,早上老嬷嬷伺候她洗脸,她精神头不太好,任由嬷嬷扶着,一句话也不说,惹人怜惜。
老嬷嬷就没忍住劝她道:“柔小姐,世间男人的誓言皆虚假,您听听就得了,千万别当真,奴婢是过来人。趁他还宠你的时候,多从他身上得些银钱才是最要紧的,别的都是虚的。”
御柔儿听了这一番话,靠窗坐着发了半天的呆。
她又暗下了一个大决心。
之后出门去了附近的镇里,买了包毒药回来。
不知怎的,楚璟恒提前一天来了。
他手里拿着包点心,面带笑意地拆开纸包从里面取出一块桂花糕,“柔儿,这是我母妃亲手做的,非常可口,她平时很少做,我分到五块,吃了一块,剩下的全给你带来了。”
御柔儿定定盯了一会儿糕点才接过,却不入嘴,问:“恒哥哥,娶我为妻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楚璟恒愣住,好久才开口:“三年期还长,我们先不急,总会……”
“我没胃口。”御柔儿放下桂花糕并打断他。
他看出她生气了,改了口:“柔儿,你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给你答复。”
于是,御柔儿足足等了十天,楚璟恒才再来。
这期间,她已将嘴过她的丫鬟嬷嬷都赶走了,那位劝她的,有点良心的,她多给了些银钱。
然,楚璟恒一见御柔儿就要给她答复时,御柔儿及时捂上了他的嘴,双手往他脖子上一勾,将他勾到了榻上。
两人火热至夜半,御柔儿穿上衣裳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毒酒。
在喝之前,她媚目闪闪,“恒哥哥,我想和你拜天地,喝交杯酒。”
楚璟恒早被御柔儿把魂勾没了,一口答应。
月未落,星未沉。
浅浅的月光从顶窗棂透撒下来,一半撒在楚璟恒身上,一半撒在御柔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