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走偏了以后少了自己这个工具人,江晏迟为坐稳皇位不得不兵行险着,效仿宣和帝借外敌除内敌,借着忽敕尔杀了宁远王。要不是楚歇和许纯牧出奇制胜将忽敕尔拦在北境之外,只怕是北境十三郡也只能拱手让人。
江晏迟也太大胆了些。
为了坐稳太子之位,不惜要拿整个大魏去赌吗。
如今江景谙倒是在上京城身份尴尬,西京战乱,陵城一带也不平安,回又回不去本欲先投靠了南境的叔父湘南王。
但江晏迟还将人扣在上京城。
如今整个朝堂惴惴之气不散。
谁都不知道江晏迟是个什么路数。
楚歇虽想回北境守在那许纯牧身边以防变数,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对于江晏迟而言,自己究竟是十恶不赦的楚歇,还是曾救过他的阿牧。
他会杀了自己,还是会放过自己。
千里奔袭也要将自己带回上京城。
莫不是……前者。
他可以弃之整个西境不要,任由战火绵延来换取他太子之位的稳固。又怎么会怜惜自己这区区一条性命。
他要杀鸡儆猴,当众绞杀自己以安民心,给他的皇位铺路吗。
楚歇忽然坐立不安,看了一眼外头黑漆漆的天色,决心先开小号。
“殿下。”
楚歇垂着眼光,将自己表情尽可能放松,装作无害的模样。
江晏迟脸上的紧绷一点点消去,默不作声地呼出一口气,才说:“嗯。”
将手探进去摸了摸金丝暖炉是不是还有温度,碰到了那只柔软细腻的手。江晏迟顺势将手握住,轻轻捏着。
柔弱无骨,左手的手腕还高高肿起,被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白布。
便是这样一只手,搅弄起上京城的十年风雨吗。
“还很疼吗。”
见他不说话,江晏迟将怀抱松了些。
“还行。”
“你为什么救我阿娘。”江晏迟抱着楚歇,轻声地问。
是了。他遗言都交代完了才走剧情杀了陈莲洲后自尽。现在江晏迟已经知道了段瑟未死。那自己存活的几率是不是更大一些了。
“她不适合活在上京城。”
“我问的是,你当年为何没有杀她。”
楚歇将低垂的眼光寸寸抬起,凝视着眼前的太子,“在你看来,我就是该杀尽天下人的是吗。”
身下那只手僵了一下,“不是。”
听到楚歇彻底沉默,没有什么交谈欲的模样。江晏迟有些后悔自己攀谈的方式过于激进,惹了那人反感。
楚歇却在琢磨着怎么从江晏迟手里暂且苟住这条命。
洗白是洗不白了,只能先卖个惨试试。
“江晏迟,我不想杀人的。”楚歇抬起手,手指纤细修长,手腕处还缠绕着层层纱布,“可我这手上,终是满手血腥。洗也洗不掉,像我这样的人一定会下地狱的是不是。”
“不是。”
江晏迟伸出手握住,那手背摁在脸上摩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