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痛的声气低低的说:“全怪我一个人。”
他的认错方式太夸张,罗伊不由得挑起浓眉:“这件事我们待会儿再说。”说话的同
时他朝线民意味深长的一瞥。
殷吉遵命低下头,罗伊便转向詹姆:“说出你所知道与妮可有关的事。”
詹姆无奈的耸耸肩。“两年半以前我就被逐出此地了,爵爷,我只知道妮可应该是
嫁给一个叫洛夫的人,他在南方有一块很大的领地。洛夫长得很魁梧,她从小就已经许
配给他,假使婚礼按期举行,洛夫在哈斯汀战役战死之前,他们结婚就大约两整年了。
关于妮可我只知道这些,爵爷。”
对于这项情报罗伊没有表示什么。他随即让詹姆退下,等线民离开了大厅,他再回
头训诫殷吉。“以后不要在外人面前宣扬自己的罪状,明白我的意思吗?”
殷吉点着头,诚惶诚恐地接受申诫。
罗伊叹一口气。“殷吉,在你代理我的职务时,你的错就等于是我的错。假如因为
这次事件而能让你学到一个教训,那么你给我惹来的这些不方便,反倒是好事了。”
殷吉想不到爵爷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从来没听过把“挫败”说成“不方便”。他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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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修格适时介入话题:“这位妮可小姐实在很狡诈啊,罗伊?她轻松愉快的就溜出了
我的手掌心,暂时的。”说最后一句时他冲着殷吉的方向点个头。
“不错,”罗伊咧嘴一笑。“暂时的。”
“真的呢,我成了她谎言下的受害人。”殷吉也冒出一句。
“不对。”罗伊否定他的说法。“你成了她美貌下的猎物。记取错误,下次不要再蹈
覆辙。”
殷吉缓缓的点了一个头,吸口气,再慢慢的拔剑出鞘。他以发抖的双手将这把镶着
珠宝的宝剑呈给罗伊。“我太令你失望了,爵爷。因为我,使你蒙羞。”
殷吉闭起双眼默默等待最沉重的打击。痛苦的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他终于睁开眼。
爵爷为什么还在犹豫?“你不处罚我吗,爵爷?”他大惑不解的问。
罗伊绷着脸,可是瞥见修格的笑脸时,连他自己也几乎笑出来。“我想做的和实际
会做的是两回事,殷吉,”他说。“以后你就会懂了。你为什么把剑献给我?”
男爵温和的语气使殷吉松下戒备,莫非男爵对他的失误并没有太不高兴?“我把剑
给你是任由你处置我,爵爷,我不明白你怎么……我真的是让你受辱了,对不对?”
罗伊不理会这个问题。“调来我的部队之前,你受谁的指挥?”
“我担任盖文男爵的随从两年。”殷吉回答。
“在那两年里你可曾看过盖文拿家臣的佩剑修理他们?”
罗伊以为答案一定是否认。他知道盖文有时会用威吓的手段治那些年轻的新兵,罗
伊始终以为这种方式的效果并不好。他更风闻不少关于盖文苛待新兵的传言,他也不以
为意,他认为这些都是那些怨恨之人夸大其辞。
然而令他吃惊的是殷吉居然点点头。“我确实亲眼看过这种处罚。盖文男爵从来不
杀部下,可是不少倒媚的士兵都因为处罚过重,伤口受感染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