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脸来,在她害怕的眼睛里,看到自己鬼魅一般的可怕模样,“出去。”
她放下手机,将所有的门卡与钥匙连带手机放在洗手台面,避之不及。
我紧紧的闭上眼,深呼吸,深呼吸,手如利爪,却也犹如一条被拨了毒牙的长蛇,徒具其形,慢慢拿起电话。
他并未因为我所作所为而震怒,好似知道我会这样做一般。
“季千冬,这场游戏,由你开始,却不由你结束,我以为你早看清楚了这一点。”
我冷笑,“谁说不可以,我们有的只是口头约定,今天踏出这里一步,我就对天下所有人说我不认识柯楚何,你又待拿我如何?你给了我名还是份?就那几个臭钱,我就可以任你为所欲为?你别逼我,你有你的底限,难道我没有?”
他沉默。
我愤怒得眼泪四处流窜,声音仍然冷理,沙哑却不失魄力,“我们在一起已经九个月,柯楚何,你自问,我可有给过你麻烦和难为,你仅仅因为我那句爱你,就可以肆意的□我,伤害我,我到底为的什么,要这样自作贱跟你在一起?你有没有想过?!没名没份,我也认了,难道求你对我好一点,这也是奢望吗?!你对我无情无义,我既已得到过你的人,有些梦也该醒了,就当我看错了你,信错了你,就此分开,我也算对得住自己了!”
他的话突然紧绷,甚至比我还要沙哑,“就这样?就这样离开?你舍得?”
“不舍得又怎样,你还值得我留恋吗?”
他似乎很不甘的承认,“我待你并非没有感情。”
“那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明明知道,这样会让我痛苦的死掉!”我尖叫,然后无力的搂着自己靠墙滑到地上。
“季千冬,这话你不应该问我,我一直不想我们的关系弄得太复杂,对你,我也一直在努力这样做,不问你靠近我的企图,甚至……”他几乎是咬牙般的深深吸了口气,“甚至为了你,不惜和家人闹翻,否则你以为,婚礼过后这么久,你能活得这么安乐,你,是我柯楚何的女人,我有责任保护你,质疑,也只有我有这个权力,其它人,不允许动你一根汗毛!”
我捂着脸泣不成声。
“可是你做了什么,季千冬,你自己问问自己,我试图给你空间,给你时间,可是你却越走越远,你把我柯楚何当成什么了?!我就不该给你点教训?!”
我自然也要顺着台阶下,不住的抽泣,“楚何……”
他气过以后,突然的放低放柔声音,“千冬,谁都有密秘,谁都有心理上,不允许别人确碰的一块地方,我比任何人都理解这一点,我,不想我们互相去捅开这一块地方,那里也许伤痕累累,不堪入目,我不想这样去看你,也不想你看到这样的我,我想我们简单的在一起,互相需要,谁也离不开谁,干净一点,纯粹一点,别逼我也去调查你,那是我极不愿意去走的一步。”
我又惊又后怕,只好退一步,“可不可以换……”
“不。”他突然又阴阴的笑,“如果这样才能让你学乖,让你记得我,我不介意你在心里恨我,骂我,千冬,你早该知道,这是一开始我们就定好的模式。”
变态的模式,满足他变态发泄的模式。
我擦干眼泪,不,我当然不会放弃,他在我身上留下的伤痕,我还未回报给他,怎么能放弃,是该让我们之间,有点进展了。
“我们就这样一直下去?”
“你想如何?”
“真的能这么完美,我能这样跟你一辈子吗?”我凄凄的低语。
他玩味一笑,“一辈子?”
“我害怕,有一天,我对你需要越来越多,不想放开你,想和你一辈子,一直牵着手在一起,不要分开,我害怕。真的害怕。”
“只要你不欺骗我,乖乖的,我就一直不会放手。”
“真的可以吗?楚何,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不是女人,又怎么可能真的理解我。”我继续牵线。
他沉默的半晌才道:“你该知道,哪些我可以给你,哪些你根本不能去妄想。”
我颤抖着问:“你这么爱她?”
他几乎是一字一句,清晰的道出:“比…爱…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