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被她的变化唬了一跳,女子微微一愣,随即咬牙挣扎了一番,终于是不情愿的走过去解开了夏景澜的穴道,可是她刚一解开,就发现她自己却是动不了了,愤怒的瞪向那个正揉胳膊甩腿的女人,压低声音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夏景澜头也不回,漫不经心的道:“没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说到这里,她语气陡然转冷:“施针需要绝对的安静,你最好是老实点,医死了,我可不负责!”
许是刚才的威胁有了作用,那个女人果然没有再吭声,夏景澜翘起嘴角冷笑一声,走过去扶床上的男子躺好,便给他把起脉来。
关键时刻她可是从不会掉链子的。
好一会收起手,他的脉象除了显得虚弱,却并无异样,可看他现在的情况,说他下一秒咳的会断气她也会相信,难道是自己技术不到家?
夏景澜有些郁闷,把诊断的结果说了出来,想了想,又道:“要想要医治,除非我能知道他得的什么病,胡乱下手,只会适得其反。”
她定定的望向女子,希望她能说些有用的线索,女子却是将目光投向了咳嗽着不断吐出黑血的男子,刚想说什么,就被男子一计冰冷制止的目光给哑了回去,女子含泪说道:”师兄,对不起了,我知道你不让对外人说起你的病情,但我不能看着你去死啊,事后若要处罚我悉听尊便!“
看夏景澜似乎懂些医术,她缓缓地开口:“他中了蛊毒,叫三月如归,已经十多年了,今天是因为体力消耗过度所以今晚提前发作了。”说完,女子的眼里又涌起泪光。
蛊毒?夏景澜顿时皱紧了眉头,现世根本没有这东西,就连医书里都没有提到过,现在她什么都不了解,怎么治?
微微顿了一会,夏景澜终还是取出银针,扎在他身上的多个穴位,不论管不管用,目前主要的是先止住血再说,为他疏通穴道,他就不会咳得这么厉害了,不然依他这样的吐法用不了多久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施好针之后,他又吐出几口血便有些脱力的躺回床上,白色的衣服都染成和暗红色。
还好还好,总算止住了,夏景澜缓缓的吐了口气,心里却是苦笑一声,自己这是怎么了?如此紧张是为了什么?明明初次见面而已,现在回想起来,刚刚的自己好陌生啊。
见男子已然不再吐血,旁边的女子也无形中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脸也缓和了不少。
夏景澜拿起毛巾给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他似乎是累极了,眼睛都没睁一下,她知道他没晕过去,因为他纤长卷翘的睫毛还在微微的颤抖,睡着和昏睡的人的睫毛是不会动的。
这么近的看着他那张绝美的脸,夏景澜不禁再次暗叹造物的神奇,如此精致的一张脸,恐怕国手画师都画不出他的半点神韵。
看着看着,忍不住有点像揉捏两下的感觉,你说一个大老爷们,长这么好看做什么?!别说天下的男人看了会自卑而死,就是女人看了都要羞愧而死了。
正文 第十五章 世界上最美好的事(三)
想不到世间真有蛊毒这种神奇的东西,真的会是小说里写的那样把侍养的小虫子放进人的身体里?真是恶毒,居然还会取个“三月如归”这样诗意的名字。
看他不住的咳嗽是肺里的问题,但为什么吐的血是黑色的呢?难道蛊毒也有一般的中毒症状?夏景澜的好奇心蠢蠢欲动起来。
看着夏景澜的脸离男子的脸越来越近,几乎要贴到一起了,女子刚对她生起的一点好感立马又跑到乌孙国去了!低声威胁道:“不要脸的女人,你要干什么!你若敢玷污他我即杀了你!”
女子恨恨的声音传来,玷污他?她只不过是想闻闻那血的味道,嘴角勾了勾,是啊,眼前的这张脸就像一块无暇的美玉,但为什么自己就被说成是肮脏的呢?也许是出于赌气,也许是眼前的薄唇真的很诱人,她摘下那碍事的面具,竟然真的鬼使神差的将唇覆了上去。
唇上突如其来的柔软让安一川那两只轻颤如蝶翼的睫毛陡然张开,身体也顿时僵住,清澈如星尘的眼睛里映着近在咫尺的美丽脸庞,由怔愣转为震惊。
真是奇怪!明明是没见过的陌生人,为何会在嘴唇相触的那一刻竟有一种满足的感觉?仿佛这个吻他已经等待了很久很久了。
完全不由自主的,伸舌撬开她的贝齿,他竟然是化被动为主动,在她的口中轻轻搅动吮·吸,似在品味着世间最美的美味……
在他将舌伸进自己口中时,夏景澜顿时变得迷迷糊糊起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也忘了自己是谁又身在何处。
直到传来被银针封住穴道的女子痛苦的低叫声。她是痛苦,她的师兄有严重的洁癖,更是讨厌别人碰触,连她这个师妹也不能。
因为从没有过例外,她一直拿他的这个习性安慰着自己,可今天他不但毫无顾忌的躺在这个女人的床上,甚至在这个女人给他擦脸时他都没拒绝,现在这个女人亲了他,他不但不躲开,反而却主动回吻她,原来,师兄的洁癖是可以因人而异的……
那一声低叫让沉醉中的两个人瞬间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