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有很多人,让他们见见你。”
“不去。”
“去吧。我让人接了我爹娘,你去拜个安?”我不吭气,他叹了一声,各自无言。
杨骋风请了很多人,我在屋子里都听得见吵闹声。真不嫌累,反正我不去!杨骋风打发人把孩子抱到前面,大家看了一阵儿,又打发人送了回来。
“娘子,我爹娘给了越己一个项圈,人说这是长命锁,来,给他戴上!”等外面安静了一些,杨骋风一身喜气地进来了。
我见越己正睡着,“等等吧,孩子睡觉金贵,什么时候不能戴。”
他凑上去看看,轻轻地点了点越己的脸,“小家伙,娘疼你,爹也疼你,爹也疼娘,你要快点儿长大。”
我板着脸不说话。
杨骋风凑了过来,“听奶妈说孩子要哭一百天,起初我不信,果然,现在真不哭了。小家伙,可折腾死你娘喽。”他抱起了越己,越己又抓紧时间哭了起来。
“哟哟,刚说你不哭,却又哭了起来,你还真长脸啊。”杨骋风也学我一边拍着孩子一边说,“阿公阿婆来了,你要是会说话,就要你娘给阿公阿婆晨昏定省去。”
我转过身去,别变着法子敲杠子给我听,嫌吵!
他俯下身看了一阵儿越己,又直起腰来,“司杏,爹和娘今天问起你了,他们说,你……”
我冷冷地说:“杨家的所有人和我无关,我只是越己的娘。”
“司杏,别倔了,越己姓杨,你能和他无关吗?”
我被他堵得接不上话来,硬撑着说:“我只和越己有关。”
“司杏,”他走了过来,“你都是越己的娘了,我是越己的爹,再不对,气儿也该消了,本来也没有什么。再说你和我分得这么清楚,但看着越己,你和他分得清吗?只要和他分不清,你和杨家就分不清。都已经是杨家的人了,干吗非要闹别扭!”
我冷冷地说:“我只是越己的娘,其他人和我无关。你杨少爷的光,我也不想沾。杨少爷要是想知道我为什么非要闹别扭,那我就再说一遍——我还没学会和绑架我的人相敬如宾,我没有你所谓的涵养和廉耻!”说完,我抱着越己一转身,便再也不开口了。
越己戴着项圈,胖嘟嘟的,像个童子,我常常一抱着他就是半天。杨家的老主人在这儿住了半个多月,但我始终没去见。杨骋风总是一个人去晨昏定省,我仍旧遵循自己的作息习惯,并没有什么改变。越己每天由青琏或翠环抱过去看看,然后再抱着送回来。
这天,翠环抱着越己回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事?”
“夫人,奴婢说了您别怪罪。今儿老夫人提起你了,问你天天在做什么,奴婢不敢直说,只好说夫人生产后月子没坐好,老觉得困乏,在屋里歇着。老夫人就说:‘要是这么着,是不是我得去看看她?’”
我不动声色地听着,“怎么了?”
翠环不敢吱声,看了看我的脸色好半天才说:“夫人,奴婢嘴长,不敢唠叨主子们的事,不过,奴婢还是觉得夫人该去看看,哪怕就是为了小少爷。老爷和老夫人都很亲他呢,要是夫人总不去,恐怕老夫人会……觉得夫人眼里没有她,真这么着,就不好了。”
“她没再说别的?”
翠环的脸色有点儿变了,“没……没有。”
“真没有?”
“夫人,原本就是翠环多嘴,夫人知道就行了,别问了。”
“她还说什么了?”
翠环嗫嚅着不敢说。
“她是不是说,我配不上她儿子?”
翠环扑通一声跪下来,“是奴婢该死,不该和夫人说。”
我笑了,“起来吧,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告诉我,她就不说了?”
“夫人,”翠环跪在地上并不起来,“夫人是好人,对奴婢的好奴婢知道。奴婢斗胆说一句,夫人这么硬顶着不是个事儿。奴婢或者话说重了,但真到了那一天,夫人可怎么办?小少爷终究是夫人生下来的,若是两边都闹僵了,夫人怎么办?”
我机械地抱着越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翠环赶紧行了个礼,退下去了。
翠环的话我不是没想过,在杨家怎么待着?他们都是越己的亲人,是爹爹,是阿公,是阿婆。我呢?是越己的娘。杨家所有人我都可以忽略,但这样会不会伤害越己?我觉得杨骋风设的这个圈套很厉害,我怎么可能离开越己?要是真有那一天,杨家把我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