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保持着被张起灵推开后仰躺着的姿势。
将嬴政推开的那一刻,张起灵就做好了被嬴政质问、发火,甚至是远离的准备。
他静静躺着,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但是嬴政许久没有动作。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两人的呼吸都恢复平缓,突然,张起灵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嬴政温热的大手覆住。
嬴政的手就这么覆着他的手,没有多余的动作。
但也是这个单一的动作,让张起灵悬着的心一点点放下来。
他知道,嬴政还没有收回给予他的那些特权。
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动作,又躺了许久,嬴政才温柔开口,“起灵,困了吗?”
张起灵摇了摇头,意识到嬴政是平躺着的,自己也是平躺着的,嬴政或许看不到他摇头的动作,他开口说道:“没有。”
张起灵的声音很是暗哑,像是许久没喝水说话过一样。
不等张起灵清嗓子,嬴政先问:“要喝点水吗?”
他又说:“朕尝过了,屋后山林里的那口井里的水很是甘甜。”
张起灵一怔,但还是“嗯”了声。
听到回答,嬴政也不拖沓,他立刻起身穿鞋。
“等着。”留下两个字,嬴政摸黑离开卧室,前往厨房。
厨房的水桶里还有半桶水,考虑到卧室里暂时没有桌子放置碗,想了想,嬴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连水桶带水和水瓢提到了卧室。
将水桶放到远离床铺的角落,嬴政舀了小半瓢水递到已经坐起来的张起灵面前。
见张起灵自己伸手接过,嬴政也不勉强,转身去将门关上。
他关完门回来,张起灵正好喝完。
嬴政接过水瓢,走到角落,自己也喝了小半瓢。
接着,他又走到烛台前,“没有任何可以用于消遣的书籍或玩意,烛火亮着也没用,起灵,你还有其他事吗,要是没有,朕便直接将烛火吹灭了。”
“没有。”
张起灵回答得很干脆,回答完,他自觉睡到床的内侧,将外侧留给嬴政。
张起灵这般,真的很像羞嗒嗒等待新婚丈夫一起睡觉的妻子,但嬴政知道不是。
将烛火吹灭,嬴政摸黑走到床边躺下。
他没有再往内侧靠,也没有再去摸索张起灵的手,躺得安分又老实,还有几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