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他狠狠的摔了一跤,手里捧着的礼物也是直接献给了龙王爷。气得十七是坐在雨地里哭了半天,没了礼物不敢来漱芳斋,就是气得哭回建福宫勤嫔住的碧竹院了。这一淋了雨,二哭气得伤了身,当乐殊奇怪他为什么没来,第二天一大早跑到碧竹院来看情况时,可怜的胤礼乖宝宝已经是烧成一团了。
勤嫔就这一个宝贝儿子,自然是心疼极了。皇子发烧太医们自是不敢不尽力施治,更何况兼之宫里人都知道这位乐姑娘特别喜爱十七阿哥,人家又刚刚救了一命,当然是倾尽全力了。不过就算是这样,胤礼也是病了好长的时间。
因为生病了,所以不用上课。而乐殊就带了三个小公主,驻扎到了碧竹院来了!成天陪着胤礼说笑玩耍,顺带给他补课,别让这个自尊心极强的小家伙落下了功课又气得掉金豆豆。
勤嫔其实挺年轻的,虽然他儿子已经七周岁了,可她却和乐殊同岁,二十四。虽然这话不能明着说,可乐殊还是觉得挺搞笑的!十五和十六的妈是密嫔,进宫还比她早一年,自然也大些,但老康好象挺宠她,却不见得如何宠勤嫔。虽然依乐殊来看,勤嫔长得要比那个顺眼,可这玩艺儿一个人一个喜好是不是?男女之间的事就更是难是说明白了。
她虽然是个嫔,可嫔和嫔的差距还是蛮大的。十二的妈名分上是个嫔,可享受待遇却和妃子一样,十五十六的妈是嫔,可老康的宠幸让她还是腰杆很直的。不象勤嫔,虽然老康没事干的时候,也偶尔翻翻她的牌子,但瞧这碧竹院的家当就知道她没有多受宠了。
不过乐殊并不在意这些,三个小公主也不在意,这倒让勤嫔的心里好受了些。又兼之她本就是个极聪慧的女子,性子又厚实不奸滑,所以没几天就是混熟了。
她本是汉女,是老康在第一次南巡时,在江南带回来的。娘家姓陈,后来为入宫抬的旗,父亲也沾她的光做了二等侍卫,咋也算有个官职。但比起后宫里诸妃娘家雄厚的背景,她自然是小小的啦。
不过,这皇家的国戚也不尽然是当得极好的。就算曾经极好,也终会有败落的一天!
乐殊虽然知道索额图最后落了个天下第一罪人的封号,但却不知道具体是哪年哪月为什么事情惹得他这个女婿发了如此大的飚,把老丈人定了个这样的罪名,终生圈禁宗人府。但是这回的穿越让她长了很多的历史知识,尤其是这回索额图的事件,让乐殊是彻底了解到了什么叫朝堂风云,什么叫皇家无情!
半个月前,乐殊还记得自己在乾清宫门口碰到了风云一时的国丈,却不料半个月后,他就被康熙突然订为了天下第一罪人。妙就妙在罪名是先下来的,老索平常所犯的诸多罪责则是后来朝臣们上奏来的,而索额图这个太子党的开山祖师刚倒,老康就是北巡时又留下了太子监国。这一连串的事情,不可谓是不复杂难解!
而二月河先生所著称的那位纳兰明珠、明相在现在仍然为相,但也只是挂了一个相名而已了。他前年还经管着的礼部在去年就是让三阿哥胤礼监管了,如今的他早已经名存实亡!当然这比二月河先生编的下场就好许多。
陈廷敬固然一直受老康的喜欢,传说中的李光地乐殊却一直没有见过,那些名字拗口的满臣乐殊更是记不清楚了。
有人会奇怪,为什么这个女主会莫名其妙地关心起这些来了?
原因就是:这个奇怪到家的老康这回北巡不带任何的老婆、女儿、儿媳妇,却在出巡前的前一天,把乐殊召到了东暖阁。
这一次的召见更加的古怪,东暖阁外等着一串捧着折子的朝臣,屋子里站了一堆低头‘认罪’的皇子阿哥,老康的桌子上堆了一大堆的公文折子,照理来讲,他现在正是忙得四脚朝天的时候,没空和自己哈拉才对,可偏偏却是传了自己前来。
只是,这回的传不象前面几回,不顾众人,直接大喇喇地让人直接领到老康的面前说话,而是坐在外殿等着。
这个待遇是很奇怪的!外殿里站着十几位大臣,瞧他们的顶子一个个都是蛮高的级别,却是规规矩矩的站着。自己一个没级没品,挂哪儿也不合适的丫头却是坐在软墩上面享受着老康给的特别待遇。如果说这样还不够招人眼珠的话,怎样才算?
老康在屋子里不知道和他的儿子们在说些什么,反正象是正经事的模样,因为那些阿哥们一个个表情都很认真。给自己凳子坐,就表示一时半会儿说不完。乐殊无聊便盯起了这些个大人瞧,才有了上面那段关于大臣们的联想。
自己可以盯着他们瞧,他们却不能盯着自己瞧,虽然也偶尔会有几眼瞟过来,但没几下就又是把眼珠子收回去了。为什么?乐殊猜也猜得到。虽然自己现在没有‘名份’,但早已经内定为‘贵主’了。他们这些臣子,自然是不能直盯着人家阿哥的准福晋细瞧的,虽然这个福晋实在是招人怪。
等人的过程是相当无聊的,虽然站着辛苦,可坐着也不是什么好滋味的。老康似乎真有很多话要说,乐殊都喝了两杯蜜茶,吃了三串葡萄了,他还是没谈完。无聊之下,便是在这乾清宫里四处走走窜窜。
屋外的小太监见自己常在老康面前作些奇怪的动作,也不见老康生气,也就不管自己了。放任着乐殊是在屋里东转转、西转转!
乾清宫在三百年后,乐殊进来瞧过,只可惜的是许多地方隔了栅栏看不仔细,现在逢此天赐良机,怎能不仔细瞧个清楚。
在确定没有人管自己后,乐殊三步两步就是跳到了龙阶之下,首先是看那对楹联:
表正万邦,慎厥身修思永;
弘敷五典,无轻民事惟艰。
不错不错,和三百年后的一样。如此看来三百年当中,没人改这看不懂是啥意思的没用联子。
龙桌龙椅和后面那个五扇的金色屏风是乐殊的焦点,可她这边刚摸上去准备敲敲这屏风到底是不是真金时,就让老康从里屋里瞧见了,于是,阿哥们的谈话时间被中断了,自己则让拎到了老康的面前跪下了。
“你不好好呆着,跑那上面干什么去了?你刚才想干什么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女人呢?老康看她刚才的样子,分明是想敲敲那屏风,敲那玩艺儿干什么?
乐殊回答得也老实不客气:“回万岁爷的话,奴婢远远的瞧过那屏风几次,一直就有个问题闷在心里。反正今天您很忙,奴婢又很无聊,所以打算上去看看,那屏风到底是不是真金的。可还没敲到手,您就把奴婢唤来了,所以这个问题只好问您了:皇上,那屏风到底是不是真金的啊?”
这么古怪的问题配上她那么认真的表情,问得康熙是干张嘴说不出话来,而立于乐殊身后的阿哥们则直是在那边闷笑,今天李德全不在,当值的是另外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太监,脸憋得都快红了。康熙没话和她说了,就是冲那个太监说:“憋不住了就到墙角站站去。”
那太监赶紧是跪下回道:“奴才憋得住!”
“憋得住就继续憋着!”发完气后,老康终于是找回感觉来了。轻骂道:“你这个丫头的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啊?不是真金的,难道还是黄铜的不成?”他这边刚说完,乐殊那边立马就又上口了:“可如果是真金的,那么重,怎么搬上去的呢?还有那个椅子好也重的,怎么搬啊?”古代可没有起重机吊机之类的玩艺儿,那么重的东西,太难搬了!
这问题问得老康是实在是没法回了,想拿东西砸她一下就左右找不到个趁手的家伙,气得是直拍桌子,咬牙切齿半天说不出话来。不是气的,是实在想不出该说她什么好了。最后实在没招跳出来的这句倒是顶了大用:“赶紧回去收拾收拾,明儿随朕北巡去。”
啊?
北巡?
乐殊听了这个奇怪,当然不能说是不高兴啦,到塞外去开开古代的草原到底是何种景致,这么好康的事乐殊当然有兴致。只可惜人家早没说,乐殊以为没戏也就不惦记了。这个时候突然提出来,高兴之余不免又有些疑问了:“请问皇上,奴婢要怎么收拾?收拾些什么呢?奴婢没有去过草原,那边是不是很冷?要不要带棉衣?是不是也不能穿这样的鞋子了?穿成男装可不可以呢?……”一大堆叽哩咕啦的问题是如同那长江之水涛涛不绝、又如那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听得老康是直接发飚了,扭头就把箭头直接扔到了胤祥:“十三,你把这只麻鹊给朕带出去,告诉她该怎么收拾?”我的天!真是气死人了,笑死人了!可偏偏这个时候,自己要装深沉,不能笑场!
所以因事故,胤祥奉命带了乐殊出去的时候,康熙就一直在里面‘气呼呼’的拍桌子,拍得外殿不明真相的大臣们是一阵的心惊胆颤,这到底是怎么了?万岁爷这又是在发哪门子的脾气啊?可瞧十三阿哥和乐姑娘的表情不象是害怕担忧啊?屋子里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事情啊?好好奇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