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义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他缓了缓神说:“什……什么?安宁,你这是说真的?”李德义刚才还以为李安宁只想到他家里住几天看看爷爷奶奶或者让他劝劝王铃,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这么劲爆的话。
“兔崽子,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最先回过神的王铃抬手又要一巴掌向李安宁打去,睁大了眼睛龇牙咧嘴的表情狰狞得可怖。
有准备的李德义眼疾手快抓住王铃的手腕,沉声说:“有你这样当妈的,安宁不说出这种话来才怪。从我进门那一刻起你已经打骂过他多少次了?你为什么不反思一下你自己?有哪个母亲对儿子骂出那么难听的话?”
王铃挣扎了几下无奈李德义力气太大没挣脱掉,她声音尖锐发疯似的大笑几声,随即道:“我要怎么教训儿子关你什么事,我就要打他骂他你管得着吗?”
“我是安宁的大伯,我当然管得着!”李德义被王铃的话气得脸色铁青,甩开王铃的手当即拉住李安宁,“如果你不好好对待他,我可以以你虐待孩子为由拿走抚养权。”
“我虐待他?”王铃指着李安宁说,“你问问他,我有虐待他吗?”
说完王铃狠狠剜了一眼李安宁,她满心以为李安宁会因为害怕她而站在她这边说话,哪知道李安宁抽噎了一声,顿时眼泪珠子就“啪嗒啪嗒”往下低,他仿佛中了魔怔般疯狂地摇着头,声线颤抖道:“她经常打我和弟弟,一旦输了钱就打我们,我不想回去了,大伯,我真的不想回去,你收养我和弟弟好不好?”说着李安宁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抓住李德义的衣服。
李德义心里一动,心里一横搂住李安宁的肩膀说:“好,那不回去了,回大伯家去,大伯还嫌家里人少冷清了。”
王铃眼睁睁看着李安宁和李德义的互相,咬牙切齿骂了几句,最后抵不过众多老师的异样眼神,跺了跺脚满是不甘地走了,走之前还对李安宁放下狠话:“以后别让我在家里见到你。”
王铃走后,这场无厘头的闹剧才终于收场。李安宁也没有心思继续上体育课了,班主任竟然特例准了李安宁半天假让他处理家事,李德义找了位老师帮他代今天的课后,便带着李安宁离开学校。
初秋的天气还带着闷热,周一下午两点半,大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李德义带李安宁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麦当劳店,他给李安宁点了一份分量十足的套餐又斟酌了半天只给自己点了个价钱最便宜的汉堡。
李德义端着餐盘回到位置上时,李安宁正双手撑着下巴发呆。
“快吃吧,你肯定饿了。”李德义把自己的汉堡拿出来后,把整个餐盘推到李安宁面前。
李安宁无精打采地吃了几根薯条,发现李德义三两口吃完汉堡后就看着他没再吃了,便把餐盘推了过去:“大伯,一个汉堡太少了,你多吃点吧。”
“你吃吧,我不饿。”李德义摆了摆手笑道,片刻后他又忽然说道,“安宁,你给我说说你家的事,我也快十年没有见过你和你妈了,我记得你妈曾经不是这种脾气啊。”李德辉还在世时,王铃是个非常温柔的家庭太太,恐怕是遭受了太大打击才会变成这样。
闻言李安宁眼神黯淡下来,他把王铃在家里的所作所为详细地跟李德义讲了一遍,并把祁承的事情也交代了一遍。
“太过分了,王铃怎么能这样对待孩子!”听完讲述后,气愤的李德义一掌拍在桌子上,周围三三两两的顾客全被李德义的动作吓了一跳。
“大伯,你收留我和弟弟好吗?”李安宁知道李德义的犹豫,只得趁热打铁道,“这样下去我们肯定会被她打死的。”
“可是……”李德义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道,“安宁,这收养你们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算你爸爸去世了可是你妈妈还有抚养能力,所以就算王铃同意了,法律也不会同意啊。”
李安宁沉默片刻,说:“那我们先住在你家呢?我真的不想回去了,大伯,你看到了她对我的态度了,她真的会打死我的。”说到后面李安宁变成了哀求。
“哎……”李德义叹着气,思考了良久才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好,那就住大伯家吧,大伯还是养得起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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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钟,太阳依旧火辣,李安宁和李德义一起回到四合院里准备收拾收拾东西,顺便带家里的祁承一起走。
没有人的四合院里静悄悄的,只有院子后面施工地传来打地基的噪音,李安宁从裤兜里拿出钥匙开了门,脚还没有踏进屋子,一张塑料小板凳就被扔了过来,李安宁反应迅速躲开了,凳子被甩在外面的水泥地上。
然后屋里传出王铃的骂声:“你不是你回来吗?你不是要跟着别人走吗?给我滚,你死在外面了老娘都不会管你。”
李安宁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淡淡说:“我只是回来收拾东西的。”
王铃没有接话,屋子里静悄悄的。
“要不然我们直接进去?”后面的李德义说。
李安宁摇了摇头说:“不了,大伯,我们还在就在外面等吧。”经过上一辈子,李安宁可以说是非常了解王铃,如果这个时候走进去,感觉领土受到侵犯的王铃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