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日子,他真的过得极为轻松愉悦。看着文君华因为自己一点一点地变得快乐起来,慢慢地尝试着接受自己,与自己相处,他的心里有着前所未有的满足。
可是,今日的他,又开始变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因为此世间,不止自己一个这般强烈地爱着这个女人,相信乐恬枭一定不比自己爱得少……
如是,倘若有一日,文君华真的觉得自己不若乐恬枭好了,后悔今日的选择了,会不会就此跟乐恬枭消失在自己眼前?
内心深处忽然扯出一丝惊悸,他因为这个女人,时时刻刻都处于惶恐之中。因为时至今日,她都尚未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看似二人关系早已修复完善,没有隔阂芥蒂,但是她却始终未能在自己耳边说上一句,我爱你,亦或是离不开的话语,让他安心。
疾步抵达,立于正院门口,本欲立即踏入正院的脚步,却是忽然僵了。久久停于那扇梨木门前,隐隐听着院中的几声欢笑,心里漫过阵阵苦涩。
他忽然迷茫了,不知该怎样做,才算是对这个女人好。生怕自己会做不好,这个女人便要离开自己。
恰巧白露有事儿出门,看见了僵在院门口的萧旁,白露是不知乐恬枭与文君华的事的,故而此时也是调侃一句:“大少爷这可是想咱们少夫人想得丢了魂儿了?”话毕,却是扑哧一声,掩袖含笑。
萧旁脸上立马起了尴尬之色,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得了,来了就进去呗,省得苦了我们家少夫人,想您都想了一上午了,焦躁不安的。这会子您来了,可否进去陪她用个午饭呢?”
“你说,她想我想了一上午?”萧旁惊喜过望,如是这般,那他还有机会
“好没良心的主子,奴婢可真是为少夫人叫苦,她这般待您,却还是得来了您的质疑。”白露故意生气,“奴婢不还是巴望着大少爷和少夫人好的,才说了那些个,现在看来,却是奴婢多嘴嚼舌根胡言了”
“白露,在外面嚷嚷着什么呢,还打不打算去厨房让人做点爽口小菜拿过来了。”文君华压下自个儿身子的疲乏,亲自出门儿来唠叨一句。
却是看见了僵在院门处的萧旁,青蓝为底的袍衫,梳得齐整却又温雅的头发。这个男人,有着一头如墨如玉般乌黑温软的头发,便是她这个女人都要嫉妒三分。
白露见二人这般情形,忽然埋下头去偷偷一笑,尔后绕过萧旁,自行去了厨房办事。
她与他就这般相互看着,并不言语,也不曾上前走动一步。
万般情绪在她的心尖软化,才一个上午不见而已,此时再见,却好似隔了许久一般。想他么,不,不是想。是极深的眷恋,折磨得自己食不下饭,坐立难安。
这样的日子,只是个开头吧?这便是自己日后的生活了,只会一日比一日地更加念想他,像今天这样焦虑而措手不及的感觉,日后只怕会越来越多吧。
同样的,他的一颗心何尝不是被苦苦折磨纠缠着,比任何人更想将她一揽在怀,从此不放。可是,怕就怕,终有一日,她不再喜欢自己的怀抱。
那时,他除了痛苦,便是放她自由……
“为夫走了一个上午,娘子可曾有想过?”萧旁终以难忍内心的渴望,上前几步,拥住了橙衣的她……虽然已经听白露说过,但他还是更想听她亲口跟自己说。
文君华默默地低下了自己的头,闻着萧旁身上固有的香味,沉浸于此,久久无法自拔。
她似是中毒了,中得愈深,就愈依赖这种味道。
细数从前的日子,没有哪一日如今日这般深切地盼望着他归来,见到他之后,亦是前所未有的欢喜。真希望,他一直呆在自己身边,一直只爱自己一个。
如是这般,算不算是想他?
“一直都希望娘子能够说一句让我心安的话呢。”萧旁将下巴抵在文君华的发髻上,声音徐徐从上传来,“也曾埋怨过,娘子怎就如此狠心呢,一句好话都不肯说与我听。但是今天,我想通了——”
萧旁垂下眼睫,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不是娘子的问题,问题在我,我应努力做得更好。”
是我还不够好吧,所以你不肯放心将自己交与我。
文君华心底里涌起了阵阵暖流,眼睫忽然湿润了,却又生恐萧旁看到,忙地胡乱擦了,后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冲着他道:“白露该是要回来了,我们进去用饭吧,唔,准备了你的。”
“如是也好,没有好话听,能与你共享一顿美食也是好的。”萧旁轻轻放开了文君华,后又牵起了她的小手,缓缓步入饭厅。
不多时,白露回来了,亲手提了食盒子,从里头将清爽的小菜一道一道呈出。
萧旁细看了一会儿,分别为一小碟子的醋芹,酸辣肉炒茄子,卤汁儿鸽子蛋,酸溜金黄瓜,酸菜黄金肉。
不禁微微皱眉看向白露:“怎么都是酸的,少夫人不爱吃酸你又不是不清楚。”
“是我最近体虚,没什么胃口,吃了这些个小菜才觉得开胃些,你对着白露嚷嚷什么。”文君华掩下尴尬,说了萧旁几句。
白露不语,只微笑着将餐具饭食摆好,后给了周遭一个眼色,众人鱼贯而出,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