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儿想了想,想起上午晾在湾边的那条泥鳅,心想,莫非与这条泥鳅有关?可是,平时人们时常在这湾里下网捉鱼,捉上来的鱼、虾和泥鳅之类,都比这条要大得多,为什么泥鳅精不怪罪别人,偏偏怪罪自己呢!
过了一天,湾里涨出的水慢慢褪去,四儿不得不重新开工压场,他一边汗流浃背地拉着碌竺,一边骂骂咧咧地说:“你个老不死的泥鳅精,我得找到你的窝,把你的洞堵了,看你怎么祸害人!”
实际上,四儿只是在说气话而已,湾里的水从来都没有见少,水位不曾降低,他上哪去找泥鳅的洞呢?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天中午,四儿搬来了一个躺椅,他躺在躺椅上睡起了午觉,他又做了一个梦。
还是那个装扮的老头,他在梦里对四儿说:“老兄,别堵我的洞,你想堵也堵不住,我在这里不做坏事,还做了不少好事,你们村的孩子们在这里洗澡,我都在下面托着,你们想开荤了,就来下网抓我的子孙,这些年,捉了不下几千个了,我也不见怪。咱们是邻居,我也没来拜访你们,不为别的,生为异类,担心惊扰了你们。还请你看在邻居的情面上,断了这个念想。”
虽然是做梦,但是四儿知道这就是泥鳅精了,他忙拱手作揖:“我就不小心晾了一条小泥鳅,你就把我的场院给泡了,您也别埋怨我呀!”
第八十章 朝天猴
老头惊讶地说:“老乡您有所不知,您晾晒的那条小泥鳅就是我的真身啊!”
四儿不解地说:“既然您都成仙了,怎么还跟普通的泥鳅一样呢?”
老头子解释道,所谓修炼,其实是精神的修炼,与**无关。别看他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小泥鳅,但是却已经有200多岁年龄,平时都是潜伏在洞里修炼,当天想到水面上透透气,没成想一不小心让四儿的水桶给打捞了上来。
“不过我还得谢你不杀之恩,你把我晾在水边,我自己还有些神通能够回到水里,作为回报,我送你两筐小麦。”说罢后,老头子便没了影,四儿也一下子从梦中醒来了。
四儿回味着刚才这个梦,半真半幻,但看看身边,根本没有多出来两筐小麦,心想,就是一个梦罢了,何必当真。
等四儿把场院重新压好了,把地里的麦子拉来,等麦子都打好后,他惊喜地发现,打出来的麦粒真的多了两大筐。
“这事是真的?”听老人们讲到这里,我感觉这似乎如同天方夜谭一般的童话故事。
“咳!这能有假?这是真事”三大爷说,“那时候一个人种多少地都是固定的,那年四儿打的麦子比别人家就是多了两大筐。在地里的时候长得都一样,就是打出来的时候,他家的多了不少,得多出来300多斤,那不是小事啊!”
四儿的确是我们村的一个长辈,他已经去世多年,但这件事在村民中口口相传。三大爷说,四儿平时是一个话不多、十分谨言慎行的人,因此他们都坚信这件事的真实性。
“要是说四儿的事是胡诌的,那还有件事绝对是千真万确的”三大爷说,“咱庄前这个湾,在干的前几天,咱庄里上了年纪的人同时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白胡子老头,仙风道骨,挑着担子,担子里盛着几件简单的家什,挥手跟村民们告别:‘搬家喽!走喽!’”。
我往前眼前这个干涸的小湾,心中感慨万千,我心中的那个老家,那个世外桃源,它还会回到从前吗?
正聊着天,远远的一个骑着电动三轮车的人像我打招呼,我抬头一看,竟然是邻村的旭光。
旭光和我是同龄人,也是从小学到高中时的同学。多年不见,旭光还是原来的样子,鼻梁上架的那副厚厚的眼镜,似乎还是十年之前的那一副。唯一跟以前不同的是,他变得更加苍老黝黑了。
“歇星期天啊?”旭光猛地捏了一下闸,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电动车三轮车停在了我的身边。
“哎呀老同学,你这是?”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啊!毕业了就在家里,种地,呵呵”他没有丝毫难为情的样子。
“种地好,咱这里种地的,一年收入都不比在外面上班的差”我说。
“哪有!”旭光叹了一口气。
“你的腿怎么回事?“我无意中看见,旭光的一条裤管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