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科夫给叶莲娜留了四个士兵护卫她,这让叶莲娜很是纠结,她担心被人注意,尤其是他们的装备,若是被他们得了,可不是好事,沃尔科夫说道,
“我问过了,这些装备,没有门路很难自己研究出来的,再说他们……”沃尔科夫抬抬下颚,指着四个侍卫,说道,“他们很清楚这些装备的重要性,所以他们的手雷也是挂在手边的。”
叶莲娜一听,皱着眉头,她不希望再看到有人死了,更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朋友死,叶莲娜只能让他们躲起来,不要站在门口,这样太显眼了,若是被日本的间谍看见了,没准儿会过来袭击,这里可不属于租界。
沃尔科夫来的时候,不只是带了护卫,还带了全套的防护服,叶莲娜穿着防护服亲自给师父和师娘装殓,穿着一身黑色的旗袍,外罩粗麻,头戴孝帽,跪在火盆边上给师父和师娘烧纸,来祭奠的人很多,叶莲娜以子孙礼回礼,这天,杜月笙自然是早早的来了,还说为师父和师母找了一个很好的墓地,那里的风景不错,旁边有一个寺庙,此时叶莲娜才想到这一点,叶莲娜对杜月笙说道,“好,谢谢!”这个情,她记得了。
多年之后,委员长败退岛屿,邀请杜月笙一起去,当时黄金荣选择留下,但是杜月笙是聪明的,他知道自己虽然也曾经帮助过延安那边,但是和那边的仇也不小,如今人家得了江山,记住的肯定是仇了。因此他只能选择离开,但是,对于委员长,他也是看透了的,因此,拖了朋友到香港买了一处宅子,带着一家大小都过去了。可是,当他们看到那幢房子,实在是失望的不能再失望了。此时杜月笙的身体不如以前,因此开始吃佛宝丹,这才恢复了健康,可是家里人多,根本住不下,还不如上海杜公馆的一个书楼,一生的积蓄都投资了实业和金融业,但如今江山换人做了,一切都不同了,所有的财产都没收了,带来的只有卖房子的几十万美金,做了一次生意,又因为政治的关系,损失了大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美国人来找他,他是美国花旗银行的代表,因为在1936年受富翎小姐委托,以杜月笙的名义购买了一幢极大的别墅,配有两辆汽车,此时杜月笙如果要用的话,就可以从美国马上运过来新车,样式随便选。另外,在花旗银行还有本金2oo万美元的存款和一个保险箱,另外还有现在美国几个大公司的股票、债卷,36年买的时候还很便宜,如今价值翻了不知道多少翻。如今价值过5ooo万美元,去年的纯收益是135万美元,另外还有这十五年来存款的利息,如今都给杜月笙送来了。等杜月笙看到眼前比自己如今住的房子大十几倍的房子加上大花园,在香港这样的地方,寸土寸金,此时的价值绝对是惊人的。杜月笙本来想着自己若是死了,最多能给每个儿子分上一万美元就不错的,但此时看来,分五百万都可以啊!
等到银行打开了保险箱,一边小抽屉式的保险箱,里面一个巴掌大些的锦盒,下面是房地契和股票债卷的等重要文件,还有一个小荷包,杜月笙打开了那个小盒子,一看,里面是一支白色的玉瓶子,他认得,这是佛宝丹的瓶子,自己当年得的那些丹药,最后一粒也吃完了,如今因为遇到的事情多,压力大,因此身体有些不好了,没有想到36年富翎小姐就已经把丹药存下了,打开来看,足足有十粒,他激动的手都有些抖了。小心的把盒子放好,那封信,看了起来,果然是富翎小姐的笔迹,上面说,自己因为身不由己,不能相见,但是一直记着他对自己的帮助和对普通百姓的救助,料想到他无论谁坐了江山都容不得,因此料想香港会是他的选择,所以买了房子、汽车,存了美金,并且为了长远打算,购买了一些有潜力的股票和各种投资,为了他可以安享晚年。并且强调,这些事情抵不过救命之恩,日后若是听说他有难处了,一定不会不管,若是有事情,希望他可以联系花旗银行的代理,他们自然会联系到自己,那时候,粉身碎骨也要报答的。另外,还劝告杜月笙,安心的在香港,不然去美国,不要回内地,更不要去委员长那里,另外,当年为了给自己送消息,还毁掉了他夫人的一件珍贵的旗袍,等他在香港安定下来,马上会把布料补偿给夫人们。
杜月笙看信的时候,跟着来的两位夫人看到那个荷包,很陈旧,但很熟悉,其中一个马上想到了自己一件最喜欢的旗袍就被杜月笙给剪了,她心疼了好久,心里生气,就直接打开了那个荷包,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往出一倒,哗啦啦,一地的钻石,杜月笙此时也见到那个荷包,当年自己传信的事情,她也记着,一块玉佩,换来一带钻石,怎么说,也是一分好,得了十分的报偿啊!一时间百感交集,热泪盈眶,一边催着夫人赶紧捡起来,少了一个可就损失十几万美元啊!两个夫人也是高兴的不行,趴在地上找,此时的杜月笙拿着锦盒,小心的抱在怀里,连拐棍都扔掉了。
没过多久,果真给他送布料来了,家里的女眷一人一匹,还是羽毛、真丝、金银线织成的,另外还有绣花的丝绸,缂丝和蜀锦等如今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杜月笙趁机教导儿女,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云云,富翎给他的物质支持固然可以让他和家人过的好,给的佛宝丹也的确是他的救命稻草,但更重要的,是对他这个人的肯定,对他的尊敬和感激,有一个人,在他老年落魄之时,没有了众多手下和权力之时,仍然如此尊敬他,这就等于说他杜月笙,不再是一个不入流的角色了。
杜月笙有好有坏,但他对叶莲娜有救命之恩,而且在叶莲娜最艰难的时候不遗余力的给予帮助,在国家危难之时,不惧压力,接收了叶莲娜的那些物资,这就是叶莲娜必须回报的原因,因果从来都是叶莲娜相信的。
淞沪会战期间,杜月笙动员门生组织别动队协助**作战,并暗中帮助军统网罗人员、收集情报,并协助戴笠建立“人民行动委员会”,策划多次暗杀汉奸活动,包括与日本合作大人物。上海陷后,杜月笙前往香港,以中国红十字会副会长身份,将红十字会组织设于香港柯士甸道的自宅中,在香港通过捐款、运送物资等各种方式支援抗战。当时,怕是一个政府的高官都没有这样的组织能力,他救下的人,不下三百万,这个得肯定。
出殡的时候,来的人非常多,不仅有外国朋友,还有政府官员和一些大人物的代表,从军界到政界,社会名流,艺术家和文人们,浩浩荡荡的给孟庆儒送行,其实这个时候,看‘子’敬父了,这些人,大多都是叶莲娜的人脉,富翎告诉几个干哥哥不要回来,老人不能停灵很久,希望他们不要愚孝,葬礼的时候,完成了葬礼,叶莲娜也快虚脱了,三天的时间,听说前边大的很是厉害,忘记问了,找了三天的报纸看看,这才现,自己错过了什么。
这一次日本人这么大的损失,既没面子,也没里子,因此集结了三十万的重兵,调集了四个航空大队,军舰三十五艘,航母四艘,现在已经到了,沃尔科夫那里每天都派人来,她倒是没有想到那里的一堆事情呢!想想也是该打起精神,去指挥部看看了,天色已经是下午了,租界这里还是安全的,可是仔细想想,这几天对市区的轰炸地区比过去疯狂了,根本不分时候。她匆匆的回到了孟家。
刚到师父卧室门口,猛地现,锁头被动过,师父和师母身上都没有钥匙,那么钥匙呢?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冒出来,即使院子里有很多人,都没能盖住他的声音,
“小姐!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叶莲娜回头一看,是鸭仔,他的头上包着白色的绷带,额头前还隐隐的露出殷虹的血色,他哭着跑到叶莲娜的跟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着说道,“小姐,都怪我,没有保护好老爷,都是我,夫人也没了,都是我的错,要是我不被他们打昏了,好好的和王伯学习武艺,也不会让老爷被他们害了。”
叶莲娜先是冷冷的看着他走到跟前,此时听他说完了这些,马上扶起他,说道,“鸭仔,你的头怎么了?你是跟着师傅一起出去的时候,受伤了吗?”
“是,我送老爷去医院,可是半路上被人袭击,打昏了,等醒来的时候,才现在医院里,我一醒过来,就赶紧回来了,刚到巷子口就听说了老爷的事,小姐,你打我吧!都是我没用……”鸭仔哭的很大声,鼻涕眼泪一起流下来,
叶莲娜轻声的说道,“鸭仔,看着我,冷静点,都过去了,来,告诉我,老王呢?他去哪里了?”
鸭仔的身体一顿,马上就掏出了手枪,指着叶莲娜,此时跟在鸭仔身后的账房阿贵和孟保都愣了,院子里的人更是愣住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再看叶莲娜,却没有表现出多么惊讶的样子,鸭仔的声音变得很低沉,说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就爱因为回来的是我吗?”
“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怀疑的人是你?”叶莲娜冷笑道,
‘鸭仔’说道,“你不问我孟庆儒是怎么死的,反倒问我老王在哪里,那么在你心里,你已经知道孟庆儒是怎么死的,所以你现在问的才是老王。”这个声音,才是他真正的声音,一点也不是那个公鸭嗓了,叶莲娜冷笑。眼睛盯着他。
叶莲娜又一次来到街角的医院,四处查看这里的房子,有些锁了,有些被封了,有些则是被毁了,叶莲娜看到一家书画店,这里是被厚厚的木头订上了,叶莲娜让侍卫把那家店撬开,这里就当师傅的灵堂了。然后开始吩咐侍卫、邻居、朋友和孟家的孟保,另外三个仆人没有踪影,但是叶莲娜暂时最重要的是先把葬礼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