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人,一个是福记商行的吴天明老板,一个是渡生药店的掌柜陈济实。
“两位掌柜好,不知两位有何见教?”
“那天林师爷所说合股做生意的事,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吴天明问道。
“合股就是合作,各按一定的比例资金办一个实体,利润分配也按这一比例分红,这样可以合众人之力做一个人做不了的事。出资金的都称为股东,股东的权力不管出资金的多少都是平等的,管理是由股东大会选举出的人执行。”
“在下想入股药厂。”陈济实道,他四十来岁,沉浸中药行业三十多年,可谓从小熏陶了。
“在下对林师爷那天讲的商场,印象深刻,想入股商行!”吴天明道,他也是一位近四十岁的中年人,经过他自己多年的精打细算,勤勤恳恳才有了现在的福记商行。
“好,两位掌柜真是见多识广,宏才大略啊!我们就以两位掌柜的店铺为基础办厂开店,我这里有一份计划,你们可以详细看一下,大概的意思是药厂准备投资一万两白银,现在就由陈掌柜负责吧!商场准备投资五万两白银,就由吴掌柜负责吧!我们按10%,40%,50%的比例合股,随便两位掌柜选其中的那种比例。”
几天之后,陈济实与吴天明详细看完林逸的那份投资计划书,深思熟虑后,觉得计划书里面说明让他们自己负责管理,那就是掌握了主动权,何况里面的计划很新颖,很有发展前途,于是决定大胆投入。经过与各自家人商量,最后陈掌柜选了40%的比例,出资4千两白银投资药厂;吴掌柜选了10%的比例,出资5千两白银投资商场。
林逸的经济事业有了初步的开始。
第五章 盐场新识人
这几天各项事宜进展得都不错,根据预先的设想,林逸请当地有名的泥瓦匠与自己一起边实地考察,边规划工厂用地和设计施工图纸。十几天后,药厂由陈济实负责在府城工业发展区开工建设,具体的方案和规划林逸都交给了他;商场由吴天明负责在府城中心区征购民房也在建设中;琼台书院各项事宜大多准备妥当,叶先知还找来了五个青年人来帮忙,其中有两个还懂算术与机械,可能是在洋人的教堂学习过;石山的工业厂址与灵山兵营的地基也已平整出很大一块地方,可以边建房边根据需要扩大地基了。
许多事都需要林逸的亲自指导,劳累了一段日子,累得他消瘦了一圈,好想躺下来好好歇息一天。今天,林逸偷得半天闲,想呆在屋里整理一下近段时间以来的思路,可“魔鬼”的声音又来了,“林大哥,我们去花园采花。”马紫芳娇脆的声音传来。拒绝了马紫芳多次,实在不好意思,林逸无奈只好陪马紫芳去了花园。
林逸想:“可能是我上辈子欠了她的吧!不对,是后几辈子欠她的。”
春天刚过,满园的春色还未逝去,小春与马紫芳在花丛中奔跑嘻闹,充满着青春活力,她们的娇艳美丽堪与满园鲜花比春色。林逸欣赏着美人美景,脸上泛起微笑,转而又想起从小爱护自己的姐姐,和自己单相思的初恋情人,情绪骤然低落,心中哀伤不已,不由轻轻地哼起一曲自己那个时代一位港台歌星周华健演唱的《花心》:“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唱完,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小春与马紫芳站在身旁愣愣地看着自己,痴痴地陶醉着。
“咦”的一娇嘘声,马紫芳扑入林逸的怀里,好是激动。“好美的曲子,好动听的声音啊!林哥哥,我受不了你了,我不会把花期错过的,不会,绝不会的。”马紫芳暗暗的下着决心。
小春看着忘乎所以的小姐,怔怔地盯着林逸想:“看来我的心只能藏在蕊中了。”
林逸却茫然道:“我的心能轻易地让她懂吗?自己的路又在何方?”
从此,马紫芳小姐又迷上了林逸唱歌。林逸更加坚实了自己在马紫芳、小春之流的单纯梦幻少女心中的超级偶像地位。
“唉!头痛!”这是林逸后怕的声音。
安排好药厂、商场、书院的事,林逸又跟陈云山交谈了几次,知道他也是一个热血军官,魁梧的身躯根本藏不住他忧国忧民,对朝庭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如能拉陈云山入伙,那讲武堂的事将会事半功倍啊!”林逸寻思。
林逸成为府台的师爷后,除了对府城的经济较关心外,对海南的军事布防也很留意。当时海南所有官兵统归琼州总兵管辖,各营驻兵分为两种:即城内守备兵和非城内守备兵。这两种兵包括弓箭兵、挑刀兵、大炮兵、马枪兵、藤牌兵等。驻扎各汛地的兵由各营分别派遣,归千总、把总指挥。当时海南军事布防约设8营39汛地21炮台,仅驻汛地兵就达2000多人。
想在海南推行什么新的举措,如果没有强有力的势力支撑,肯定是行不通的。林逸这个师爷位置无品无级,如果别人不是看在府台大人的面子上,可以说一文不值。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基础势力是林逸目前最想做的。
陈云山是一个把总,驻防府城附近的一个讯地,他不苟言行,不善于巴结上司,性格耿直,在军中得罪许多人,他的顶头上司张营后参将跟他就是死对头,几次想置他于死地而后快,可都因为陈云山刚正不阿,没有什么把柄落其手中,张营后一时拿他也是无可奈何。
林逸道听途说一些有关陈云山与张营后的过节,后又在与陈云山的交谈中,陈云山隐若露过一点口风,就更肯定了这种可能。原来,张营后从广东其它绿营调入海南后,上任初始首次去巡视各地讯地,各讯地的把总、千总都是好酒好菜好女人招待,又是吃又是拿的。独独在陈云山讯地,什么都没有,而且还让新到任的参将张营后当场出了一个大洋相:在张营后装模作样地视察士兵训练时,陈云山请张营后当面做操练示范动作,教授这些刚入伍的新兵,张营后平常吃喝惯了,人已发福,哪复当年青年时的英姿?只几下动作,就累得气喘吁吁的,引得下面士兵一阵哄笑。张营后认为陈云山是故意让他这个新到任的参将丢丑,是在向他示威,从此记恨在心。
在林逸忙于建厂开店的这一段时间里,陈云山奉命出征进剿五指山的山匪,可由于山匪狡猾,几次设伏都未能得逞,只能无功而返。张营后以此为借口,状告陈云山剿匪不力,官匪勾结,在一次陈云山跟林逸聊天后回军营的路上,被他的亲兵伏击捕获,押到自己的大营,严刑拷打,然后关入了军牢。
林逸得到陈云山被关押的消息,大惊!赶紧了解情况,并叫马紫芳请动其父亲府台大人马忧之写了一封书信给海南总兵黄连赐大人,请求其查清事由,并从轻发落。另外,林逸自己也发狠从各处凑足一千两白银送到总兵黄连赐大人府上,疏通关系。几天之后,总兵府宣布陈云山案官匪勾结之说查无实据,剿匪不力,责不在人。于是,陈云山被放了出来,官复了原职,但人却没了人形,浑身伤痕累累。
陈云山休养一段时间后,身体日渐康复,但心情依然郁闷,林逸多次建议他出去散散心。“今天正好要去临高县的新兴镇,吴天明掌柜介绍说那里有一个官民合办的盐场,因经营不善,技术落后,每况愈下,不如邀请陈云山一同前往,一来路上有个好照应,二来也想多跟他谈谈。”林逸心想。
面对林逸的热情邀请,陈云山欣然同意。第二天清晨,清风习习,两人带着几个随从,简单收拾便出发了。
一路上,林逸对陈云山旁听侧敲,说出想办一个讲武堂,训练一支乡兵用于剿山贼的事。陈云山很是赞同,并说国家有难还可以用来保家卫国。“我这个讲武堂将会按照西方的军事方式进行教学与训练,是完全不同于当今朝庭的军队的。”林逸道。
“是要改革一下了,作个试点,以后可以推广。”陈云山附和。
“我想请云山兄来任教,不知如何?”
“我可不懂西洋那一套,恐力不从心啊!”
“没关系,你也可以边教边学嘛!”
“不知云山兄对满人欺压汉人如何看的?”林逸看陈云山有点心动,乘机转到一个较敏感的话题,看看他又会是怎样一个反应?
“满人凶残、腐朽、奢侈,汉人受尽凌辱欺压,好多汉人新婚之夜都要先把新娘处女之躯先献给自己满清主子才行。”陈云山一脸愤懑道。
“云山兄有想过要改变这一切吗?”林逸故作随意地一问,脚下却是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