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难道这五天来他都睡在那儿?他不想活了吗?”她咕哝着,更加快了脚步,心里明白自己说的没错,一股猛烈的尖锐剌痛感立刻紧攫住她的胸口,深浓的悔恨更是沉重地压在她的心头上。
她不知道自己对他来讲竟然是那么的重要,她真的不知道啊!
两个人几乎同时到达睡卧在那儿的人身边,也同时蹲了下去,同时摸向他的额头……他的脸红得不像样,一团团白茫茫的薄雾从他口鼻中急促地喘出来,他身上的衣服仿佛泡过水似的湿淋淋的!
“天哪!他烧得好厉害喔!”华璋惊呼。
文捷一声不吭正想把卓尔帆抱起来,就在那一刻,卓尔帆突然睁开了眼,涣散的眼神在文捷的脸上停了一下,随即移到华璋脸上定住。
华璋忍不住湿了眼眶,同时开口就大骂。
“你这少根筋的白痴大笨蛋!那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四月一日愚人节嘛!愚人节什么意思你懂不懂啊?愚人啊!骗你的啦!你就这么蠢吗?随便骗骗你说要分手,你就这样被我整得半死不活的,真是逊毙了你!”
卓尔帆的眼神倏地清澈了起来。
“你……骗我的?”
“是啊!骗你的啦!”华璋吸了吸酸涩的鼻子。“谁教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好像根本不在乎我似的,所以,我就故意要整整你嘛!”
卓尔帆眨了眨眼。“你……不是真的想分手?”
“当然不是!”华璋大声地说:“告诉你,我这辈子赖定你了,你永远别想甩脱我,你最好有这个心理准备吧!”
卓尔帆凝住她的双眼许久后,突然说:“我好困,我想回家睡觉了。”
“好,我们先带你去看医生,然后再回家睡觉。”
“你会照顾我吗?”
“会,我会照顾你,一直一直照顾你,直到我死!”华璋如同发誓般的郑重宣告。
于是,卓尔帆放心地阖上了眼。
于是,他唇边悄悄绽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华璋和文捷吃惊地面面相觑。
你看到了吗?
你也看到了?
是啊!是啊!他……
两人又同时看向卓尔帆。
老天!他真的笑了耶!
“肺炎、脱水、营养不良,他至少要住院半个月以上。”
灰发的严肃医生以那种“都是你们的错!”的眼神瞪着面前的一男一女。
“早告诉过你,他的身体再也禁不起任何折磨了,为什么还让他病成这样?”
咦?她没有听说过啊!这样她应该算是不知者无罪吧?华璋偷觑一眼身旁垂头无语的文捷,再瞄一下眼前一脸凶相的大夫。他好像比较适合从事外科工作吧?
“还好现在没事了,否则啊……”恶魔大夫阴森森地哼了哼。“不过,你也别想这样就撇清责任,你等着吧!你爸爸要是回国来知道这件事后,你就等着被剥皮吧!”说完,他就转身走人了。
华璋可以很清楚地听到文捷悄悄地吁出一大口气,忙用手肘顶顶他。
“喂!文捷,为什么我总有种他好像在叫我们自杀谢罪的感觉?”
文捷苦笑了一下。“他是我大舅舅,专门负责尔帆的健康状况,如果尔帆真的有什么事,他的责任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