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林牧然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他抬头看了看时严,那眼神儿的意思是在说——你觉得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
时严看得出来,也读的懂。
所以他惨笑了一下,但是目光中的神色却越发的坚定。他说:“我以前可能是确实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但是现在,我觉得我有资格了。”
“那你就自己努力吧,”林牧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评价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说他浪子回头还是说他狗改不了吃屎就喜欢背叛?林牧然不知道,所以他也不打算去多说什么。只是稍作沉默,就继续说:“如果你真的喜欢江黎,也确实是像你说的那样打算以后一直只对他好的话,我觉得你把他追到手也不是什么问题。所以你不用来跟我说什么,你只要好好做你自己就行了。”
“这我也知道,用不着你说,”时严又喝了杯酒。然后就站起身,打算离开酒席。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站起身之后,对面那个一直表现的对他爱答不理的男人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时先生稍等一下,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时严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但是还是停住脚步,回头朝林牧然看了过来。
林牧然深吸一口气,将中午在游乐园问江黎的那句话,又重新问了一遍:“时先生您觉得,已经摔碎的水杯,还有再重新拼回来的机会吗?”
在这一刻,林牧然觉得,这个问题江黎没有办法给他答案,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说不定可以。
果然,时严笑了。
他说:“哪怕这个水杯被摔成了玻璃渣,你一点一点的捧,也是能再捧回来的。虽然在捧的过程中可能会被刺的满手鲜血,但我认为,它只要不是彻底消失,你能挨得住,它就能回来的。”
第59章梦想和他总不能都放弃
在那天晚上的一次谈话之后,林牧然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联系江黎了。对此江黎只是以为他因为白天被自己拒绝了,然后没想好该怎么和自己继续交往,所以到底也是没往心里去。
眼看着冬天快到尾声,年关将至。
寒子衫说他的小诊所要关门儿了,等过年的时候,他家爹妈非要带他和他哥哥一起出国一边旅游一边去过。不过他那个房子可以让江黎借住在里面,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有人给江黎继续做早餐了。
对于这一点,江黎表示很无所谓。毕竟现在每天早上都有一个过来接他上班的“专职司机”,他非常确定,只要那个“司机”知道了寒子衫出国的消息,那江黎的早餐也就不怕没有了。
在临走前的那天晚上,寒子衫又跟江黎去小楼的顶层看了星星。只不过这次他们喝的是红酒,而不是像上次那样明显为了一醉方休的二锅头。
寒子衫抬头看着眼前的星星,手中捧着他的酒杯。轻轻晃荡了一下里面的酒水,他疑惑的说:“这样满打满算一下的话,时严接送你上班好像也有大半个月了吧?”
“再过两天就一个月整了,”江黎点头,“不过我一直认为,一件事儿心血来潮坚持一个月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恋爱初期,你让那些大学生去接送他女朋友上学一个学期,他都不会说一句辛苦。所以我也没觉得他有多不容易。”
寒子衫笑笑:“这倒也是。”
两人说完,又碰了个杯。寒子衫笑了起来:“不过你说话说的也有点儿问题,大学生在谈恋爱的时候,女朋友好歹也是会给点儿甜头的。你说他车接车送你这么长时间,你别说约会,除了上下班儿这点儿时间之外,你连跟他喝杯咖啡都没有过一次,甜枣儿都没有,我真不知道他在图个什么。”
江黎抿了一口杯中红酒,然后一字一顿的说:“放长线,才能钓大鱼。时严是个商人,你别忘了。”
寒子衫在脑子里面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然后他有些不解的皱眉:“既然你都知道他的想法,你干嘛还要给他放线的机会啊?”
“因为我想看看,他这根线到底能放多长?”江黎笑了笑,“你放心好了,我也是个商人。我能不计本息的赔光一次是我愿意疯一把,可是我不愿意第二次了,所以他这根线能不能长到我嘴边,还真说不准的。”
寒子衫听他这么说着,然后似懂非懂地眨眨眼。最后他摆了摆手,一脸别扭的说:“哎,我果然还是不喜欢你们这些商人的嘴脸,什么事情都要搞得弯弯绕的,真麻烦。”
江黎哈哈笑了起来:“所以你家爸妈没让你继承公司呀。”
寒子衫嘁了一声,“那是得感谢他们给我生了个哥哥。如果不是因为我哥在那儿顶着的话,我现在绝对是跟林牧然一模一样。”
江黎笑了。
而提到了林牧然,他才突然想起来,他们好像也有将近大半个月没有联系过了。
第二天去机场送走了寒子衫一家,江黎又自己开车回到了寒子衫的别墅里。进门之后,没有那声习惯的“黎黎”,他一时间还有些不太适应。
明明在和时严结婚的那些年里,他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孤独。习惯了每天回家只有自己一个人,也习惯了下班之后就无人交流。可是寒子衫这个家伙,就这样不由分说地强行闯进了他的世界里。才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让他所习惯的这一切变得陌生了起来。到了现在,在面对这个偌大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子的时候。江黎发现,他居然感到了一丝的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