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看见阿紫抱着满身鲜血的单玉儿从石塔上下来,当时就傻了,只见单玉儿脸色煞白,胸口处赫然插着一把飞刀!这是什么状况,怎么会这样?
阿紫说道:“阿枫,你愣着干什么?单姨娘还活着!你快来跟她说说话……”
清风赶紧上前把单玉儿搂在怀里,嘴里喊道:“玉儿,你怎么样?玉儿,你醒醒……”清风扭头对哥哥说道:“哥,赶紧派人去找太医……”却见李怀英缓缓的摇了摇头。 清风的泪水瞬间朦胧了双眼,是啊,那把飞刀正插在单玉儿心脏的旁边,这个时代又怎么治得好?
单玉儿睁开眼睛虚弱的说道:“怀玉,不用找了……我……我不行了,都是我……太任性了……”
清风哽咽道:“你没事的玉儿,有孙道长在,我马上进宫去找孙道长给你医治……”
单玉儿努力的睁着眼睛,嘴巴一张一合的,清风根本听不清她说什么,一旁的阿紫忙说道:“她说让你帮着照顾好她的娘……”
清风的心一阵刀绞般的疼“你放心玉儿……你娘和你哥哥我都会照顾好的!”清风说完,就见单玉儿的头一歪,拉着清风的手也随即松开了。
李怀英想让下人抬着单玉儿,无奈清风抱着单玉儿就是不撒手,没有办法,众人只得由了他。清风就这么浑浑噩噩地。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把单玉儿放回到她自己的床上,仍然怎么也不相信她已经死了。她地脸平静祥和,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有些苍白……再一看她的身上鲜血淋漓,清风顿时想起了新婚之夜的那个晚上,那把匕首也是要插往胸口,也是流了这么多的血……
清风这才注意到自己也满身的鲜血,兄长李怀英本来看着兄弟今天没有晕血还以为清风就此好了,哪里知道清风一直看着单玉儿的脸。根本就没有发现血迹,此刻这么一见到血,顿时又晕死过去了……
晋阳听了下人来报说单玉儿死了,吓了一跳,赶忙命人把红藕叫来,红藕满面泪痕,哭哭啼啼的把经过说了一遍:晋阳这才知道单玉儿、红藕刚到会昌寺,就被人点了穴道,丫鬟婆子们一看主人受制,吓得也不敢声张。于是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三个男人悄悄的给劫持到了石塔……
本来魏武和关昌汉他们与那三个劫匪斗得旗鼓相当,后来李怀英带人去了,人多势众地,那些劫匪便有些慌乱,匆忙逃窜之际,打出两枚飞刀,被魏武打飞了一枚,另一枚就打在了单玉儿的身上……
晋阳吩咐春阳去给单玉儿安排后事,自己守在清风的身边。阿紫自己换过了血衣裳,帮着晋阳把清风的衣裳也换了,看见清风还没有清醒,正要掐清风的人中。晋阳说道:“你还是点了他的昏睡穴吧!省得醒了又伤心难过,让他多歇一歇……”
驸马府里下人们忙作一团,单玉儿毕竟只是一个妾的身份,也不好太过铺张,就这样在兰苑高搭灵棚,不过晋阳吩咐要挑最好的棺木,并把自己新做的一直没舍得穿的衣裳装裹了单玉儿地尸体……
单家一听自己家的姑奶奶竟然死了,也急急忙忙来奔丧。虽说对自己女儿的死心存疑问。却也不敢胡搅蛮缠,只是单玉儿的哥哥看见清风不在。冷着脸问清风哪里去了,等知道了清风还一直昏迷不醒,也就罢了……
清风一直昏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醒过来,仍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高临风在家里听到单玉儿死了的消息就想狠狠的揍清风一顿,自己对表姐一往情深,忍痛割爱把表姐让给了他,没想到他竟然连个女人也保护不了,还不应该狠狠地打他一顿吗?
一看到清风那副样子,高临风也没有下得去手,就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清风看见他,也没有说话,直到魏武过来了,清风的眼睛才闪过一丝精光连忙问道:“二姐夫,那些人怎么样了?你把他们都杀了吗?”
魏武看了看一边的高临风,说道:“你再也想不到是谁劫持地人吧?清风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了,忙说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青天白日、天子脚下竟然如此猖狂……”
“是建成余党!昨天你兄长到了之后,我一看来了那么多人,也就放了心,这才和关昌汉他们追过去,那帮家伙倒也聪明,三个人分了三个方向跑,我远远地盯着其中的一个人,这个家伙不知道围着京城转了多少圈,还以为把我甩下了呢!直到天要黑了,他才回到一个客栈,我发现住在这个客栈里的人好像都武功不弱,心里就起了疑,就在客栈对面的一个小吃店盯着,这伙人陆续回来,我稍一打听,才知道这伙人竟然包下了整个客栈……那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想探听一下这些到底都是什么人,没想到这么一听不要紧,居然还发现有一个戴着青铜面具地人管建成太子叫先父……”
清风不明白魏武为什么突然说这些,难道门外有人偷听?要不然犯不着对高临风说这些吧!不过一提到建成余党,清风连忙说道:“二姐夫,这样的事可别浑说!也许是什么别有用心的人冒充的呢!你只说说你怎么办的?可为玉儿报了仇吗?”
“当然报了仇!我回来时看见你昏迷不醒,我就直接找到关昌汉关大人,又和他一起去金吾卫搬了人马,我告诉你,这一役虽说跑了一两个。没有一网打尽!不过他们地那个头儿,就是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他不肯就敷。已经自杀了……还有昨天劫持人的那几个人,我也仔细地看了,都已经死了……”
清风心想,是你趁着人不注意把他们杀了吧?看见清风点头,魏武又道:“清风,你可埋怨我了?我自己也后悔……都怪我一个没留神……没有保护好她们……”
清风一听建成余党地首领死了,心里稍安,再也没有人能知道自己的秘密了吧!清风听魏武这么说。连忙说道:“行了二姐夫,这怎么能怪你?谁能意料到她们会去会昌寺呢!其实这事儿是怪我,昨天清早上……单玉儿是想着跟我一起去上香地……都怪我当时没有解释清楚……二姐夫,谢谢你帮着玉儿报了仇……我这就告诉她去……你昨天晚上忙了一宿,现在还是早点去休息吧!”
魏武推门出去,就见吕蒙站在门外,问道:“魏大哥回来了,怎么不见关大人呢?他没有受伤吧?”
“没有,没有!”魏武回头看了看清风,拉着吕蒙走了。清风这才明白魏武这一番话的用意。高临风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只能摇头,暗叹单玉儿的命不好……
高临风随着清风来到单玉儿的灵堂,高临风看见单玉儿地兄长单子文正坐在这儿,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倒是清风一直跟单子文没有什么往来,此刻他们之间联系的纽带单玉儿死了,清风想起单玉儿临死之前的话,冲单子文点了点头……
清风在火盆里烧了几张烧纸,一边絮絮叨叨的告诉单玉儿。魏武已经为她报了仇,让她黄泉路上安心的走吧!
在这个男权至上的世界,一个小妾比仆役是身份高不了多少,就是死了。买一付棺材埋了就不错了,哪里会有男人亲自去为她烧纸的?尤其是清风的身份……单子文看了,颇为诧异,心中暗想怪不得妹妹对他死心塌地的,只不过哭哭啼啼的,也太女儿态了些……
却说清风诉完了前情,又轻轻地念道:“随身伴,独自意绸缪。谁料风波平地起。顿教躯命即时休。孰语话轻柔?东逝水。无复向西流。想象更无怀梦草,添衣还见翠云裘。脉脉使人愁!”
单子文听了心下感动,倒安慰起清风来“怀玉,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吧!不要想着她了,也是玉儿命薄……”
清风惨然一笑道:“怎么能不想呢?不思量,自难忘……”
却说正在家里准备婚礼的烟儿听说单姨娘死了,连忙赶到驸马府帮忙张罗着,这会儿看清风伤心,连忙递过来一个帕子,清风接过来随意擦了擦,这才看见烟儿,不由得一愣,“烟儿,明天就是你的婚期,你怎么还跑到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