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四姑娘,难道真的要等她闹出人命来么?”
厅里的四五个媳妇得了莫离的话,只都朝着四娘围了过去,抓的抓住她的手,按的按住她的肩膀,又有搂住她腰的,将她手里的碟子抢了过来。
四娘便是那日在莫离屋子里,也没叫这么多人围着过,而且那日是莫离亲自动手的,而现这几个媳妇却是下等人,又是当着六娘七娘的面,心中觉得更是没了脸面,一面挣扎着,还没容她开口责骂,就听见莫离朝七娘六娘说道:“看吧,我都说她是个狠心的,一句话不对她的胃口是要动手的,也亏得你们俩,竟然日日跟着她,若是我的话还不敢呢,要不然什么时候做事情得罪了她,她偷偷在饭菜里下毒,或是半夜偷摸这动手的话,谁晓得啊,谁防的了啊?”
四娘此刻已经红了眼睛,满脸的狰狞,似乎要将莫离吃了一般,“你个贱人。”又朝着七娘六娘骂去:“你们两个没有脑子的,忘记了她打你们的时候么?”
挑拨离间?不止是要技巧,也要看这形势的。莫离见她也用起这招来,不禁冷冷一笑:“我打她们那是为了她们的好,而且是有分寸的,哪里像是你,动手就是要命的主儿。”
一旁的七娘似乎想起了什么,走上前来指着被媳妇们围住的四娘,“我突然想起来,绾儿失踪的前一天,她不小心打翻了你的胭脂盒,后来她就失踪,等在大姐姐院子里发现的时候,却已经死了,你说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绾儿打翻她的胭脂盒,确实是有这么一件事情,可是她当时就打了绾儿两巴掌而已,至于绾儿失踪,跟她没有什么关系的。所以此刻哪里容得了七娘为了讨好莫离而这么污蔑她,只挣扎着身子,想要朝七娘的嘴巴撕扯过去,一面骂道:“你个小贱人,少在这里满口胡言的,那绾儿明明是死在她的院子里,却还非得栽赃到我的头上来。”
对于绾儿的死,莫离心中一直有数的,所以当初知道五奶奶用紫水芙害五娘的时候,她并没有阻拦。只是此刻这绾儿的事情叫七娘突然提起,莫离又想起了当初莫长卿的无情无义,连个正经的坟头都没有给绾儿,更别说是去查她的死因了。可是想来,绾儿却有是幸运的,她若是活着,依照她那样的性子,都是姐妹们欺负的对象,而且以后还得被当作是礼物一般,成为莫长卿升官发财的一块垫脚石。
想到这些,莫离的心情便郁闷起来,在瞧她们几个也没有了耐烦心,只道:“你们都回去吧,免得五奶奶那里一会儿该着急了。”一面也不容她们说一句半句话,便喊来一个婆子,“送姑娘们回去。”
七娘和六娘此刻算是乖巧的,可都没在搭理四娘了,二人手牵着手便先出了厅去,四娘叫那婆子死死的盯着,一直出了长生阁,她这才加快脚步朝着那六娘七娘追了上去,“你们两个小蹄子,看我不打死你们。”
不想七娘一改先前在莫离面前的懦弱,一脸冷笑的朝她看去,“虽然说狠是一把利器,可是你在狠又怎样,我跟六姐姐两个人,难到还对付不了你一个人么?”说着,得意的朝她挑了挑眉头,分明就是实实在在的挑衅。
四娘听到这话,差点没忍住要动手,却听那婆子硬生生的口气催促道:“姑娘们想做什么,待回去了在做吧,老奴还有事情呢!”
她这话倒是将四娘提醒到了,现在自己跟五娘是一条线上的,回去在找五娘商量商量,好好教训她们俩就是了,反正她们俩现在都是靠着五娘的。想到此,四娘那心里方平衡了许多,当即收了手,便先朝前去了,再也没理会六娘跟着七娘。
当然了,回去少不得是要跟五娘说一番的,又将这七娘冤枉她害绾儿事情说了出来,不想那五娘却是花容有些黯然了下去。
只是这四娘的目光并未在她的身上,所以没有发现,只是叹着气道:“我们这一次去,还是没能见到十四爷。”口气里无不是怨气,似乎是莫离故意将商墨羽藏起来不准她见到似的。
此刻五娘的思绪已经从绾儿那件事情上恢复了过来,一手轻轻的抚着刚刚隆起的腹部,“你们走了,我才晓得今日十四爷并不在府上。”
四娘闻言,却还是忍不住的叹息着,一面有些不耐烦的朝着五娘催促起来,“到底什么时候才算时机成熟,我又总不可能留在你这里,指不定明日父亲就打发人来接我们了。”当然了,莫长卿主动来接她们是不可能的。
五娘听到她这口气,到底是有些不喜欢,哪里有求人的这样,这分明就是在命令自己,何况自己又不是她的丫头,也不想想她现在能留在商家,也全是因为自己呢!不禁蹙起眉头来,“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时机才成熟,知道的话我哪里还是这样的光景,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这里是商家,又不是莫家,你以为什么都是那样简单啊!”
刚刚被莫离挑拨了她与六娘七娘之间的关系,又叫七娘冤枉害绾儿的性命,如今又听见五娘竟然也训起了自己来,心里那一压再压的气,终究是忍不住的升腾起来。冷冷一笑,朝着五娘瞟了一眼,“怎么,连着五妹妹也教训起我这个当姐姐的来,这商家真真是福地啊,先是让懦弱胆怯的莫离变得如此嚣张,眼下连温柔如水的五妹妹也长了脾气啊。”
她这话到底是不中听,又是那样的冷笑,五娘如何看得惯,“不是福地,四姐姐为何还这么拼着命的也要留下来?”
“你······哼!”四娘张了张口,最好还是作罢,毕竟现在自己只能依靠五娘了,当即随之站起身来,“五妹妹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了。”说罢,便自顾走了。
五娘看着她那背影,嘴角那抹冷笑却是越来越深。
下午的天气突然变换起来,竟然下起了一阵雷雨,等着雨势退去了,那乌云也没有散开是迹象,莫离瞧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那商墨羽还没回来,便让月酌去门口等。
一直到了那戌时过了,几处大门都要锁上了,莫离见着月酌也没有回来,这便差使了一个婆子去看,待回来的时候,却只有月酌一个人。
月酌瞧见莫离的那脸色,到底是有些不好看,因此便也不敢多话,只是垂着头。
“你知道爷去哪里了吧?”莫离瞧见他那心虚的模样,就晓得这月酌定然又骗了自己。
果然,月酌听到她的话,哆嗦了一下,随之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小的只知道容华公子来了,爷与他许久没见,定然是少不得要喝一盅。”
“哦,那你怎不早说?”这容华公子莫离是知道的,因此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瞪了他一眼,“好了,你下去吧,也早些歇着。”
月酌这才如蒙大赦,只是这样骗姑娘好么?爷明明是出了京城·······
莫离果真没有多想,回了房间并没有马上躺下,而是一直站在窗前,看着那夜空里的暗色,只觉得今日果然是个闹鬼的黄道吉日,这样的话,凌云轩那边就算是闹翻天,她也不会先过去的,毕竟嘛,男人不在家里,她一个女人过去在怎方便。
而这凌云轩里,方柔夫妇俩将门窗全都关了,连着中间的帘子也死死的拉上,不过接着上演的不是宽衣解带,只见那王兆镛从屏风后面把一个大木箱子搬了出来,一脸得意的打开:“夫人瞧好了,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方柔早就听到他今日说赚了一笔,以为他又出去赌钱赢了,因此便没多在意,此刻看到这一箱子的古玩瓷器跟着玉雕玩意儿,顿时乐欢了,赶紧的跪倒在地上,一手拿起一件玉器玩意儿,满脸激动的说道:“真真是老天开眼了,你终于赢了一次。”一面又朝着王兆镛问道:“多少本钱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