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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第1页)

鱼子抱着陈思雨,也来不及察看受伤与否,黑暗中直往墓道跑下去,斜眼跟在后边,二人直跑到墓道中部,渐渐钻入赵宅后的石山,听到枪炮声被石头和地底隔绝稀疏,才稍稍停了下来,鱼子让斜眼快找照明用具,起亮点查看陈思雨受了什么伤。

斜眼灰头土脸地找了好一会,在墓道中找到根原先遗落在墓道里燃过大半的火把,划洋火点燃,让鱼子查看陈思雨的伤势。

“结巴兄弟走了吧?我看到他拉着陈小姐进坑道,进去一会,陈小姐又跑出来拉你……他大概已经过江了。”斜眼说结巴性格耿直,鱼子要他过江他肯定是奋力划船过了江,当下三人看来只能游水从江中较窄处过去了,斜眼一边打算三人也必须即刻过江,一边问询疼痛中低声呻吟的陈思雨:“陈小姐,你会游泳么?等下我们得游个八百米了,葫芦镇外面的这片江面最窄处也有两千多米,你游得过去吗?”

斜眼还想跟陈思雨开玩笑,但鱼子已经看出了陈思雨受伤不轻,一颗子弹从她的肩胛骨后边射入,穿过肩膀的锁骨下部,从胸前乳房上方穿出,对穿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弹孔,孔中涌出的血将陈思雨的白衬衣全染红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五十章 死神

鱼子察看陈思雨的伤势,撕开陈思雨鲜血涌出处的衣服,看到了陈思雨雪白的肌肤处有眼花生米大小的弹孔,看到鲜血不断从弹孔中涌出,忙用手捂住,用牙咬着,撕了片自己的衣袖,让斜眼撕成碎条状,敷上随身带的云南白药粉,上后向前缠绕着,严实地包扎起来,暂时给陈思雨缠上,想借此止住血。

陈思雨一直紧紧抱住鱼子的脖子,不让自己松开半分,疼痛中意识模糊,口中不断地恳求鱼子:“鱼子,一定不要把我丢给日本人,尸体也不能……你答应我的,一定记住,要是不能带我走,就将她炸碎——”陈思雨疼得脸色惨白,脸上憔悴无血色,眼角溢出几颗大大的泪珠。

鱼子用手紧捂她的伤口,一边安慰她:“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子弹已经穿过去了,只要止住血就会好的。放松些,紧张了血会容易流出。”鱼子把自己衣服的几条衣袖全撕下,团团地包缠住陈思雨伤创处裸露出的肩膀,预防冷风吹她的伤口。

此时虽是一二月的天气,但却正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平时能够运动行走的人不觉得冷,但受了伤的人最会感受这种天气带来的冰冷和一种死神来临式的内心的恐慌。对一个受伤的人更有这种感怀和恐惧。

鱼子将陈思雨半抱半扶着,抱在自己怀里,给她整理好撕开的衣服。

斜眼听到墓道外的枪炮声已经停息,知道鬼子们肯定会全镇四处搜索他们,墓道里迟早也会被找到,三人必须尽快过江,才有生的机会。

斜眼看到鱼子忙着给陈思雨包扎伤口,自己跑到墓道口跳水道外边,察看结巴是否已经过江,看到结巴和小船已经消失无影踪,他才稍感安心,接下来就是三人游水过江了,这种两千来米的江面,对鱼子和斜眼不是什么大问题,就算带上陈思雨,二人还是能游过去的。

“斜眼,快到墓道那边的跳水道看看,鬼子是否有封江的迹象。”鱼子把衣服给陈思雨整理好,吩咐走到墓道那头又回来的斜眼。

“结巴兄弟还挺听话,已经溜没影了,真是名听话的好战士……不过,鬼子现在还没有封江的迹象,是因为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能够从这阁楼直通江边,咱们必须马上找块木板,托上陈小姐,游过江那边去,再迟半时辰,鬼子肯定会想到封江。”斜眼蹲下身也察看了眼陈思雨的伤势,看到是伤在肩膀下方,自己也不好看了,对鱼子说。

鱼子让陈思雨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靠了靠,给她暖了暖身体,看到陈思雨一直紧紧抱着自己的脖子,害怕他们会丢下她一样,心里说不出的心酸痛苦,低声安慰着跟她说了几句话,让她放心,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她丢给日本人的,陈思雨神智已渐模糊,在朦胧中嗯了声,抱鱼子脖子的手更紧了,鱼子弯腰抱着她站起,往墓道口去。

夜色依旧一片浓稠,此时天还属二三更时分,日本人的喧哗在墓道外的破毁阁楼上传来,鱼子肯定众鬼子发现了阁楼下的仓库,很快也会发现仓库下赵老儿皇的鼠洞了。

斜眼举着火把在旁边照应,不让陈思雨的手脚和头部碰到岩石,叹气:“可惜了,几百斤白黄,几百斤黄货,价值连城的古董骨董,就这样白白送给了小日本。”

鱼子沉默了一下,也无奈地说:“小日本的这场掠夺肯定是中国有史以来最空前的。一八四零,一八*的圆明园,一九零零的八国联军,都没有这次重大,以往列强的掠夺更多在于京沪广等地,现在几乎已经是全个中国性的惨夺了,广西一向没受过这种洗掠,想不到还是落在了小日本手上。不知道那些知道这种真相的政府领袖,军队要员将领,会有什么感叹?”

“什么感叹,肯定是悔不该原先没先下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现在蒋大委员长和他的戴大特务们肯定会后悔,为什么战前没对国民多加些掠夺,以至让大批国家财富落入敌寇倭国,实在是中华抗战之一大失策……鱼子,说实话,不管何朝何代,咱们挨的永远是宰杀掠夺的份,小日本来了是如此,蒋大委员上台也是如此,就连那什么国父孙中山,他娘的狗屁三*义,还不是将咱们列作次三等人民对待?他自己倒好,大老婆小老婆一大堆,还发表什么中国之国民者,以其优劣修养,必分其上中下各等,上等领导中等,中等领导下等,下等领导猪狗及繁殖生产后继力,此即三*主义——全是放他娘的狗屁,既然我们这些老农乡巴佬们是三等贱民,何必一定要做他孙国父的人民?……”斜眼一边扶着陈思雨的双脚,避免撞上洞壁的岩石,一边跟鱼子说着孙国父和蒋中正之流的革命理论。

三人来到通往跳水道的巨石边,洞口外边的江面上此时却出奇的静寂,从洞口灌入的风带着清凉的湿润冷气,斜眼率先爬出,从外面观察了一会,没有发现可疑情况,才将拉扶着陈思雨的手臂,将半昏迷半清醒的她接出,再接出各自的武器,鱼子最后爬出,到洞外,背上陈思雨,两人沿着跳水道下到江边,斜眼寻找了一会,在江边找到一段上游江水冲来的浮水梁木,将浮木推入水中,自己将武器弹药等背好,系紧,脱去鞋子以便游水,再帮鱼子把陈思雨背在背上,用两根粗绳像背婴孩一样,打两道人字形大叉叉,住固定,把陈思雨背在鱼子的背上,这才一起扶着浮木下江。

陈思雨娇体稍显赢瘦,整个身体不足九十斤,背起来倒不费劲,鱼子一手扶梁木,一手托着陈思雨的骰部,把她托高一点,想不让冰凉的江水过早浸泡到她。

江水冰凉,陈思雨一浸到水中,原本昏昏欲睡的神志清醒了过来,忙对鱼子说要放她下来,她可以游水,鱼子止住她,叫她放心揽紧他的脖子,他可以将她像龟驮碑一样驮到江对岸去。

“陈小姐,放心吧,鱼子以前一个人可以背八十斤的稻子游过三百米宽的江,这两年长得愈发结实,又上了那步兵中学,准备当军官,早就不把七八十斤的重量当回事了。”斜眼一面观察江边码头处的几艘鬼子火轮和汽艇,看是否会有出巡封江的迹象,看到没有,率先蹬脚离开江泥,拉着那段让鱼子扶住的浮木,往江心悄无声息地踩水游去。

鱼子背上多了一个成人的重量,游水比往常吃力几倍,不时抓着斜眼在前拉的梁木,浮水过江。江面宽阔达两千多米,二人又是忙乱拼搏了大半夜,游动的速度比以往慢了几倍,游了小半个时辰,才游到江心,此时,葫芦镇一面的码头上,响起了鬼子小火轮开动的马达声,几道探照灯的光,扫来扫去地扫在江面上,斜眼一看,就明白鬼子果然出动火轮封江了,忙低声告知鱼子,二人奋力加快速度往对岸浮游。

夜晚风虽然比白天安静,但江面宽阔,江浪还是滔滔起伏,汹涌澎湃,陈思雨刚入江水浸泡时,被江水的冰凉将她冻醒了一下,冷水一起一伏地漫过伤口,将她的肩伤冻得直紧缩,刚开始,伤口处似乎被无数刀子拉割一样,阵阵地刺疼,疼痛直透心肺,害得她直咬起嘴唇,神志愈发恍惚起来。疼了一阵,支持不住,陈思雨昏了过去,等到再次被冰冻震醒时,听到斜眼正跟鱼子说鬼子出动封江的话,朦胧中也看到了几道探照灯的白光,向他们扫视而来,忙挣扎着虚弱的语气,地跟鱼子说:

“鱼子,我不行了……鱼子,记住,你跟我表哥一样,都是孤儿……我喜欢你……你跟我表哥一样,有一种品质……人们很少会有……的品质。鱼子,记住我,记住我好吗……别把我扔给日本……”陈思雨双手努力了几次,想要缠抱住鱼子的脖子,可努力了几次,双手始终垂在鱼子的肩膀两边,最后一次努力紧抱住了鱼子的脖子,却又渐渐地松了开来,双手无知无觉地垂在了鱼子的肩膀两边。

江中水声汤汤,风也刮得紧,江浪一股接一股,将三人同一根浮木像阔水托浮萍一样,打得起伏不定,起初,听到陈思雨还能跟自己说话,鱼子以为她没大碍了,然而,听到她说了两句莫明其妙的话后,双手努力好几次也无法抱住他的脖子,双脚猛踩水的同时,一只手回过来,帮她把手缠抱在自己的脖子上,但缠了两次,陈思雨的手始终是垂开了,鱼子感觉到不好,忙拼命地咬牙踩水,让斜眼也加快速度,踩水游到江岸去。

二人刚游近江畔,脚触江边的泥沙,一艘鬼子的巡逻封江火轮突突地开了过来,探照灯雪亮地扫到江岸边,二人忙扑入水中,藏到江边的苇子水草中间,等火轮驶过,二人赶紧爬上江岸,顾不上疲惫虚脱,放下陈思雨,想看清她的伤势,然而,在黎明前的朦胧夜色中,鱼子看到陈思雨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成了一种固定的架式,定格在了他的肩膀上,陈思雨的小脸一片刹白,在灰暗的夜色下,显得冰凉一片。鱼子将陈思雨紧紧抱在怀中,不知是到了岸上回过了神,彼此的体温给予了对方温暖,还是什么原因,被他抱在怀中的陈思雨脸上的神情由刹白变得微微发紫,发紫又变回往日的白皙和桃红,在一瞬间,那种神情安祥地定格在了一种超然的,让人欣慰的恬适红润当中。

陈思雨没有呼吸,也没有了心跳,鱼子疯了般给她做人工呼吸,挤压胸部,但一切都徒劳了,流血过多,加上在冷水中浸泡过久,陈思雨已经无法承受这种磨砺,放弃了最后的生命。鱼子紧紧地将陈思雨抱在怀中,抚摸她的脸和手,最后在陈思雨慢慢舒缓展开的手心上,有一枚红绳子穿着的心型白玉,是陈思雨一向戴在胸前的,上面挂有只小薄盒,透明的玻璃盒子里是她本人的一小张小寸相,相片背面的空白处,画有两个少年男女的简笔画,一个像是鱼子,一个是陈思雨自己,两人手托下巴,侧脸顽劣憨直地凝视着对方,然后又转望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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