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蟾嘴巴鼓起,发出几声“咕呱”的声音,似乎有点生气。
“教主”用手安抚着角蟾。
“那把我们之前约好的东西拿出来,我派人进城已经三个多月了,一直没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这才让护法进城催促,没想到他和我说,植百户已经死了,我想要的东西也不见踪影,思来想去,只能落入你们手里,敢问几位能还给我吗?”
植开实回绝道:“我没拿到什么东西,况且你们是被通缉的左道,和我们这些大周官员不共戴天,我怎么会和你们交易呢?”
“你觉得和永明教作乱相比,大周武将被人杀害顶替,这项罪名是不是更能让大周关注。到时候被追杀的可不是我,而是你们这些人了,只要把那东西给我,我就不说出去。”
植开实仍旧没有回话,悄悄做了一个手势,让身后的士兵看到。
教主见这帮人油盐不进,也渐渐了耐心,举着角蟾对准他们,角蟾鼓起嘴巴,喷吐出混着黑色液体的黄雾。
黄雾带着液体飘到他们头顶,黑色液体像雨搬落下,和阵中士兵一接触,皮肤上快速长出一个个小疙瘩,瘙痒难耐,使劲用手抓挠,没一会儿就抓出血痕。
一个士兵最先撑不住,张嘴开始呕吐,吐出来的鲜血中有什么东西在扭动,看上去似乎像是几条蝌蚪。
植开实手持单刃长刀,挥舞起风,吹散黄雾,没有一滴黑色液体落到他身上,双手冒出红色雾气,传递至刀身。
“这位仁兄,你答应我的条件了吗?只要我们捉到这只角蟾,你就是我们的座上宾,我们会帮你拿到想要的任何东西,你的孩子以后会获得我们那里的永久居住权。”
他侧头看向身后,几个抓挠身体的士兵遮挡着一个盘坐在地的人。
此人身上冒着混浊黑气,将落在他身上的黑色液体挡在外面,手里抱着一把竹枪,正是朱岌岚的父亲。
“现在想活命,不就只能把他们都杀了么,至于约定什么的,先活下来再说吧。”
他们一前一后,一红一黑,击打在法阵上,破开一处,冲了出去,身后跟着一些还能保持神智的士兵。
他们两人迎战教主,士兵对付教徒。
植开实身上冒着红气,闻着还有浓厚的香味,周围的黄雾自动避开了红气。
双手握刀,上前挥砍,刀法朴实无华,简练流畅,招招致命。
红气不光能隔绝黄雾,每次挥砍都能扩散开来,片刻,三人所在的地方已经没了黄雾,全都被驱赶走,飘荡的红气填满这片空间。
这次轮到教主咳嗽了,他能感觉到这红气有祛邪止痛的功效,那些闻着红气的士兵都振奋许多,各个恢复精神,拼命的作战。
角蟾更加不堪,三只眼睛不停眨动,背上的疙瘩冒出不少白汁。它本是诞生于大疫中的邪物,在万具腐烂尸骸中成长,闻不得这种辟邪的味道。
“教主”意识到不对,脱下衣服,露出满身伤痕,和普通教徒不同,这些护法身上的伤疤不光是紫色的,还有一条条水蛭吸附在上面。
它们一接触红气,水蛭表面冒出白眼,纷纷蜷缩起来,刺耳尖叫直冲在场每个人的脑海中。
角蟾跳到教主头顶,他的双手比作牛角样式,开始默念经文,满身蜷缩的水蛭似乎听到了什么,开始有规律扭动,头顶的角蟾也在奋力高举头颅,想要让红气外的黄雾重新回来。
朱岌岚的父亲早就蓄势待发,不会给他准备的时间,身上冒出黑色鳞片,嘴巴鼓起,吐出一口黑烟,飘向教主。
教主身上的水蛭察觉到危险,脱离身体,飞扑向这股黑烟。
水蛭在空中被黑烟包裹,瞬间被某种东西撕扯吞噬,原来这不是烟雾,而是由一只只细小的虫子组成的。
这就是朱岌岚他爹的本命神通,“伴生蛇虱”,当初静默之后,他身上就长出了许多小虫子,像是一只只虱子,这些小虫子平时很懒散,没炼气前,这些蛇虱就在他身上居住,饿的时候才会吸两口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