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贵干?没有,就别挡我们的路。”
奚鹤卿眉梢抽搐了下,这世上还有比她更没良心的女人么?嗤笑道:“没什么贵干,璎玑她也想去姑苏,公主已经同意了,让我路上护她周全。正好你们也要去,我就勉为其难。。。。。。”
“咦?不是二叔你非要去姑苏,让我去求母亲的么?”璎玑抱着两个包袱,茫然歪下脑袋。
顾蘅阴阳怪气地长长“哦”了声,斜眼睨着他,似笑非笑。
奚鹤卿面颊一点点涨成猪肝色,渐渐支撑不住表情,忙吼道:“哦什么哦!怎的?就许你上姑苏议亲,就不许我去游山玩水?嘁,我今儿还就偏要去了,看看到底是谁在行善积德,竟然敢娶你?”
说最后五个字时,他几乎是在咬牙切齿。
璎玑被不知名的酸味熏到,皱了皱鼻,便被他拎起来丢到车里。他又抢了车夫手里的缰绳,坐到他边上,二话不说就挥鞭驱马。
一声长鸣后,马车再次出发,绝尘而去。
顾蘅一头雾水地坐回车内,秀眉都快拧成麻花,指了指车门,问顾慈:“他是不是有病?”
顾慈觑眼车门,掩嘴憋笑,双肩一颤一颤,“嗯嗯”点头。
的确是有病。
相思病。
而同时,城门口,另一辆马车内,竹帘轻轻挑高,车内男子望了眼马车过后扬起的飞沙,若有所思。
“太子妃就在那车里头?”
车外随从应是,“只不过不是方才探出头的那位姑娘。”
男子牵起唇角,慵懒地长“哼”一声。
清风涌入,撩动他裘衣上的白狐毛,吹散内里香炉中的一缕暖烟,药香甚浓。
随从皱眉,当下便将头埋得更低。
不过才入秋,竟已不得不开始避寒。。。。。。
*
一行人由陆路转水路,半月后抵达姑苏城。
暑气已消,城内枫叶灼火,一色湖光万顷秋。
码头边上早已有裴家人翘首恭候,众人下了船,便直接登上车舆,去往裴府。
说起这姑苏裴家,其祖辈各个都是朝中重臣。顾慈的外祖父辞世后,更是入封名臣阁,先帝爷念其功勋卓然,命两位皇子扶棺送葬,其中一位就是当今圣上,可谓风头无两。
只是到了顾慈母亲这辈,家中就再没个出息的,后又因种种难事,裴氏门庭越发落寞。
顾老太太想出手相助,可裴老太太却是个硬骨气,说什么也不肯拾人牙慧,这才举家迁回祖地姑苏,只盼着这方水土能将孙辈们养好,日后好再续裴氏辉煌。
而眼下,所有希望,便寄托在了裴家这位长房嫡子裴行知身上。
——也便是顾家姐弟三人的大表哥,此番欲和顾蘅结两姓之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