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风吼雷呜,剑芒如电光一闪,破空直入。
“铮铮铮!”杖尾上挑下拨再从中宫吐出,硬接下了仇大魁连续攻来的三剑,火星直冒
“吠!”仇大魁的叱声似沉雷,第四剑已从杖侧切入,身剑合一空前凌厉,闪动的剑光快逾电闪。
安姥姥杖头斜挑,电火流光似的移位斜掠丈外,面对仇大魁可怖的快速猛烈攻击,终被逼离原位。
这第四剑太快太猛烈,不移位真无法封住。
仇大魁已取得了主动优势,如影附形跟到,剑虹再次闪动,森森剑气已笼罩住安姥姥,行快速绝伦的雷霆一击,快得令人目眩,神剑果然名符其实。
安姥姥毕竟上了年纪,行动有点跟不上意念,这是说,在对方压力万钧的狂野逼攻下,有点力不从心。
“铮!”老太婆身形未稳,但封住了这追袭的致命一剑,身形再次被撼动。
仇大魁终于犯下了严重的错误,他自己也身形未稳,却贪功心切,想提早结束这场决斗,一声暴叱,勉强斜撞而入。
在气吞河岳一剑追袭下,距离与速度无法美满地控制,也未能抓住寿星杖所暴露出的空隙。
寿星杖所暴露的空隙实在太小了,小得超出了他想像之外。
那空隙可以攻击,但已超出他体能极限所及的范围。
但他毅然攻击了,他忽略了自己的剑偏了那么一点点角度,那么一点点他相信可以及时改正过来的角度。
闪电似的接触,雷霆似的打击。
双方斜错而过,快逾电火流光。
就在他的剑尖,从杖旁探入,接触到安姥姥右肋的刹那间,他也感到安姥姥的杖头已化不可能为可能,回撞他的右肩。
这是不可能的,安姥姥绝对无法在这时收劲将杖收回来反击或自保,但居然发生了,两败俱伤将成定局。
他终于知道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估错了安姥姥的真才实学。
他不能与对方两败俱伤,只好减去剑上的劲道,分劲在控制身形上寻求补救,下腰沉肩转体,像流光般旋出丈外去了,右肩仍感到杖劲压体那种澈骨裂肌的隐痛存在,距被触实仅分厘之差。
安姥姥则斜冲出丈外,右肋下一片猩红,脚下大乱,几乎失足摔倒。
姜惟中惊讶的叫声,为这次生死接触作见证:安姥姥输了。
然而,仇大魁失去了进一步攻击的机会,因为他感到右肩发麻,在这刹那间无法发出劲道。
他愤怒了,这不是他所期望的结果,他要的是安姥姥的死亡,而不是受伤。
一声怒啸,他飞扑而上。
已经没有机会了,六张盾从安姥姥两侧切入,布下了一座盾墙,每条缝缝中伸出一枝枪,六支猎叉,也作势聚合。
他无法冲越这种致命的盾墙,更无法搏击被保护在后面的安姥姥。
姜维中出现在侧方,厉声道:“仇大魁,你胜了,还不够吗?”
他这才注意到辛小娟已经失了踪,他没有策应的人了,但这并不重要,以往他独来独往,不是很顺利吗?
“不满意。”
仇大魁沉声说:“这不是在下所预期的结果,决斗并未结束,是吗?”
“你已经胜了前六合门的门主,你已获得了武林应有的地位。阁下,你应该满足了,在江湖你横行两载!一帆风顺,用高手名宿的命,堆砌起你今天史无前例的武林地位,比别人穷一生精力所获的为多。
千百年来,没有人能在出道的短短的两年中,能获得如此辉煌的成就,你如果再不满足,将会失去一切的。你走吧!得意浓时便好休,你胜了,找个地方去好好享受你胜利的成果吧!”
姜惟中沉静地说完,扶了安姥姥徐徐退走。
“没获得重整六合门的委托书凭,在下不会离开的。”
仇大魁厉声说:“安姥姥,你不能就此认输,你的伤势很轻,除非你写下书凭,不然你必须完成这次决斗,决斗是至死方休的,规矩你应该比在下清楚。你这十几个人,阻止不了在下,你可不要打错主意了。”
安姥姥肋下中剑,已伤及内腑,任何轻微的震动,皆痛入心脾手脚发软,怎能再交手呢?
她的寿星杖重有四十二斤,这时已被姜惟中接过,她连握杖的力道也消失了,时间愈往下拖,愈难以支持。
“惟中,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