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柳生爷爷拍着他的肩膀,“迹部啊,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你老头子教出了个好孙子啊,釜底抽薪这一招使得可真妙,连人家爷爷都不知道,就被你们给拐跑了!”
柳爷爷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这个时候更难看了,柳生爷爷这一番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挑拨柳家和迹部家的关系。而且,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
一看好友的脸色不太好,迹部爷爷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妙,连忙出声澄清道:“柳生你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家孙子没本事,可不能怪本太爷家景吾,这也是各凭各的本事。”
柳生爷爷被噎了一下,原本是想调侃的,想不到反被倒过来笑话了,他哼了几声,咬牙道:“算你狠!”
“迹部,你家孙子这么做……”柳爷爷倒是没那个兴致去冷嘲热讽,拐人都拐到门上了,自然就要直接还击了,“不管怎样,好歹也要和我说一声吧!”
迹部爷爷听出了其中的迁怒,心里好笑这老小子居然在吃醋,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还要说话安抚他:“景吾今天干的这件事情做得确实有些不华丽,这点本太爷承认。”
迹部景吾带着菡瑾到几位爷爷面前时,已经又是好一会儿以后的事了。菡瑾跟长辈们打招呼,就隐隐感觉到几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不着痕迹地和迹部对视一眼,她出声问道:“爷爷……你们这是……”
如果在平时,几位爷爷肯定不会放过这个难得见面的机会,说说笑笑,不亦乐乎,只是今天,却互不搭理,特别是自家爷爷,好像在跟谁置气一般,竟完全不理会人,迹部景吾问候他时,他也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柳爷爷本来是心中气极,这会子看见孙女无辜的眼神,想好的责问式的话一下子全部忘光了。他深吸几口气,忽略掉孙女身边某个人,故作严肃地问道:“不是说不想过来了吗?怎么又随景吾一起来了?”
菡瑾被爷爷问及,才想起早上出门时自己推掉的那个宴会,原来就是现在这个。听清了爷爷话中的不悦,菡瑾也觉察到了自己做的有些不妥,明明已经推辞了,现在却跟着别人过来了,难怪爷爷要生气了。她连忙解释:“不是的,爷爷……我不知道就是这个宴会……和迹部君一起过来,纯属是意外……”
迹部景吾接到自家爷爷的眼色,也跟着道歉,态度不卑不亢,话说得也相当得体:“柳爷爷误会了……菡瑾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家母的拜托,并非是刻意为之。”
迹部景吾虽然嚣张,在长辈面前却还是相当有礼貌的。如此诚恳却又不失仪的一席话,倒是难住了柳爷爷,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到最后,只得松了口:“原来如此,菡瑾麻烦你照顾了,希望没给你添麻烦。”
“哪里,是菡瑾帮了忙才是。”迹部继续有礼地回应着长辈的话。
菡瑾被这样彬彬有礼的迹部弄得很不习惯,等她反应过来自家爷爷其实是在生气时,几个人之间的对话早已绕开了这件事,往其他方向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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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瑾一开始并没有往更深层次想,等她反应过来被算计的时候,为时已晚。宴会开始好一会儿了,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估计明天的与会人员茶余饭后的谈资就是柳家和迹部家的这些事了。无论是谁,莫名其妙就被人像贴了标签,都会不舒服。
菡瑾心里有些烦躁,气不打一处来,又无处宣泄,总不能去追问美纱阿姨!到底是长辈,再说人家也没逼她,是她自己答应的。至于怪罪迹部景吾,就更说不过去了,且不说别的,他也是话题的中心人物,说不定人家比她更无辜!
等迹部和柳爷爷说完话,再抽出空来关心自家女伴,才发现她的神色有些古怪。他不着痕迹地领着她避开了几位老人的视线。确定其他人看不见了,他才开口询问:“你怎么了?这表情真是太不华丽了。”
迹部的“不华丽”一词,包含了很多的意思,此时也是菡瑾最不喜欢听到的。她瞟了他一眼:“还好意思说,你刚才说话的口气……真是……”
“真是怎么样?”迹部不理会她话里的调侃。
“真是……太有礼貌了……礼貌得让人不适应啊!”菡瑾难得语带挑衅,只为单纯地发泄。
“嗯?”不过,迹部也不是省油的灯,自然不会任她取笑,“你这口气,是在嫉妒本大爷比你更华丽吗?”
“你……”论自恋,没有人能及得上迹部,菡瑾有些生气,转念一想,又释然了,“以后迹部君说话还是像现在这样的好,刚才那样子,我都觉得不是你本人了。”
迹部点头:“若这是称赞,本大爷很愿意接受。”
明快悦耳的舞曲响起,迹部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作了一个邀舞的动作:“不知能否请这位小姐跳支舞?”
菡瑾笑着应道:“荣幸之至。”
菡瑾不太参见这种冗长繁杂的宴会,上次家中请客那次也是敷衍了事蒙混过去的。直至今天她才切身体会到,这种看似轻松的活动背后,其实是极其考验体力的。幸好迹部见到她疲惫的样子,当机立断,带着她提前离开。不然,她可没把握撑到最后。
菡瑾和迹部坐在车子里,从上车开始,她就不停地在打哈欠。刚开始还顾着形象,小心掩饰,到后来,次数多了,她实在是乏得厉害,也就不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