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见到的名人属实有点多,夏尔的脑子飞速转动着。
罗伯斯庇尔出生在阿尔图瓦郡阿拉斯城,祖父和父亲都是律师,他的童年时代由外祖父抚养和教育,起先在阿拉斯城上学。
1769年转入法国当时著名的巴黎路易学校,他勤奋好学,成绩优异,随后进入巴黎大学学法律,在这里他孜孜不倦地阅读启蒙思想家的著作,尤爱读卢梭的著作,十分信仰卢梭的学说,大学毕业后回到故乡,成为一名律师,但是不久后又来到了巴黎,并参加了雅各宾俱乐部,从此走上了革命道路。
1791年,罗伯斯庇尔成为雅各宾派的领导人物之一,在制宪会议中,他进行了反对国王、贵族和大资产阶级的斗争。
斐扬派倒台后,他被选入巴黎市政府和国民公会,并坚决主张处死国王路易十六和抗击普鲁士、奥地利的干涉军。
领导雅各宾派击溃吉伦特派后,颁布《1793年宪法》,彻底摧毁封建土地所有制,平息联邦党人叛乱,粉碎欧洲各君主国家的干涉,在保卫和推动法国资产阶级革命向前发展中起了很大作用。
但是膨胀的权力欲和多疑彻底改变了他,从一名不可腐蚀者变成了一位恐怖独裁者,将无数反对他的人统统送上了断头台。
1794年6月8日,他主持了庆祝新信仰的最高主宰仪式,那是他一生中的顶点,随后在那个不杀人就会被杀的时期,所有人都暗暗站到了他的对立面,热月政变后,罗伯斯庇尔被逮捕,第二天被送上断头台,死时只有36岁。
不过一个人的思维肯定不是一成不变的,现在的罗伯斯庇尔只是一位还未彻底踏入革命的激进律师罢了,他的出道代表作《致阿图瓦人民书——论改革阿图瓦三级会议的必要性》还未发布。
“你好,罗伯斯庇尔先生,我听说过你,你经常为明显受到不公待遇的人们辩护,尤其是德·维塞尔案件中的表现,让我很钦佩。”夏尔笑着说道。
1783年,在阿拉斯附近居住的德·维塞尔因安装富兰克林发明的避雷针引起邻居抗议,罗伯斯庇尔在朋友及庇护人比萨尔的帮助下为其成功辩护,案件曾引起全国关注。
“噢?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罗伯斯庇尔一愣,他本来以为夏尔只是敷衍的恭维罢了,却没想到夏尔还知道德·维塞尔案,心中不由对这位伏尔泰的年轻弟子留了一份注意。
“既然大家都认识了,我可以继续了吗?”米拉波先前就对夏尔打断他的发言表示不满,现在罗伯特又带着夏尔到处交际,搞得他站在场中央气氛很尴尬。
“噢,不好意思,米拉波伯爵大人,您请继续。”罗伯特抱歉一笑,他其实也不太喜欢这个夸夸其谈的人,因为他算是听明白了,米拉波的言论看似气势雄浑,但是内容空洞,毫无实际可操作性,也就是有点假大空,但是出于礼貌,他不好打断罢了。
“伏尔泰先生,那我继续了。”米拉波朝着伏尔泰点了点头,开始继续他的发言。
“内克尔下台后,卡伦已经放出风声,准备召开显贵会议,向贵族们征税,但是这位新的财政部长为我们的财政状况描绘了一幅触目惊心的图画,他肯定地告诉我们,任何延宕必然使危机恶化,只要再拖延一天,甚至一分一秒,都会带来致命的后果,我们没有其他办法可以代替他提出的计划,因此,我们好像只能靠这个计划了。”
“不过,大家都在问,我们有时间审查及彻底研究这个计划,并核实其计算方法吗?”
“没有了,一点点时间都没有了!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只是提出一些随意的猜测和无关紧要的质询,这样做只会把他人引入歧途。”
“我们是否应为此而错过关键的时机呢?无论是贵族还是教士们,是否愿意全国经济总破产也不愿意作出牺牲和交付税款?总破产还不就是最残酷、最不公平、最不合理、而且会带来大灾大难的征税吗?”
“那按照您的意思,是支持显贵会议了?但是这种征税好像很难办到吧。”罗伯特皱着眉头,米拉波作为一位贵族,居然公开支持想自己头上动刀,很奇怪,他不怕被其他贵族排斥吗?
“我倒是赞成这一点,比起向第三等级征税,显贵会议倒是减轻了人民的负担,但是无论向谁征税,都不是长久的办法。”罗兰夫人声音温和优雅。
“是的,我们的人民再也经不起折腾了!”罗伯斯庇尔握紧了拳头,颇有些愤懑。
伏尔泰不知可否,但是夏尔听明白了,米拉波本身就是一个潦倒贵族,只是近年来有些起色,以他对贵族和主教们的了解,显贵会议绝对会流产,眼下法国财政已经岌岌可危,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内克尔关于召开三级会议的提议不胫而走,三级会议的呼声越来越高,米拉波明显就是在促成并且加速显贵会议的进行,他当前最需要的就是政治筹码,而这会获得第三等级支持。
大家都会说,米拉波大义凛然,敢为人先,再加上他的雄辩能力,到时候在三级会议中一定会获得很高的地位。
如果不是夏尔知道剧本,他可能也会被这个慷慨激昂的米拉波骗过,不得不说,米拉波的政治嗅觉太灵敏了,他往往先人一步布局,估计骗过了在场大多数人,罗伯斯庇尔还年轻,罗兰夫人倒是看出了端倪,指出了这种会议注定会失败,但估计也没察觉到米拉波的意图。
伏尔泰则是津津有味的品尝着夏尔带来的红茶,他一般不参加讨论,而是静静地倾听着。
“所以,比起被盘剥无度的平民们,我将支持卡伦财长筹备显贵会议,并将我的意见发表出去,罗兰先生,不知道您的《巴黎人物》愿意为我保留版面吗?”米拉波笑着看向罗兰。
“我很荣幸,巴黎民众希望倾听到您这样有识之士的意见。”罗兰郑重地点头。
这是要收割一波声望了啊,夏尔同伏尔泰一样,只是静静的倾听着,并未发表任何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