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逸再次攥住师姐的胳膊一探究竟,并无瘢痕的迹象。
难道是眼花了?
习青一把推开北逸:“你干什么,不知道师姐的臂膀受伤了吗?”
王若楠神情失落:“我没事。”
北逸看着王若楠的神情总觉得事情怪异,他环顾周围,大师兄依旧还在梦境中沉浮,而寒梓瑜一直在一旁打坐,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
就在下一瞬间,一束刺眼的光闪了过来,那光似乎带着一股引力,北逸感觉浑身如被拉扯着,突然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灵魂出窍。
下一刻自己的魂魄已经飘出洞穴。
“太子殿下,属下终于寻到您了。”
一身金白色衣衫的男子面露哀伤的神情,嘴角流下一串血,他一把扔掉手上的战甲。
“太子殿下,您随属下回去吧,天帝他已候您多时。”
“多时是几时?”
“三日三夜。”
“三日三夜,三日三夜,哈哈哈,三日三夜。”男人说着说着背过身,“天界再无梓玄,更无太子。”
“天帝让您速速回去,不然”
“不然怎样?剃神骨剥神髓?”
为首的官兵不敢多言。
梓玄看着双手的鲜血,他冷冷地笑着:“太子?哈哈,真可笑,不过就是傀儡。”
到了大殿外,梓玄扔掉佩剑。
大殿外的守卫依旧拦住梓玄:“太子殿下,衣冠内?”
梓瑜拆了发冠,叮咚一声银冠落地,泼墨般的长发倾泻而下,发丝凌乱迷了他的半只眼,发丝因面容上的血渍糊在脸上。
虽如此狼狈不堪,却丝毫不减威严。
他褪下金白色衣袍,脱下长靴。
只着一身白衫,任风吹拂衣角,他赤足披发走向大殿。
大殿的宫门缓缓敞开,流萤般的金光朝着梓玄洒下。
他抬头,脸上的血渍被金光洗去。
“你可知罪?”天帝怔怔看着梓玄。
“何罪之有?”
“吾派你去镇压战乱,你却趁机放走战俘,更是刺杀战将尘澜。”
“尘澜罪该万死。”
“你扰乱三界秩序,罪大恶极。”
“好一个三界秩序,神为尊,妖魔为卑便是秩序?妖神魔不得相爱便是秩序?趁机破了妖魔两界一举统领三界便是秩序?妖魔幼子惨死,尸横遍野便是秩序?”
他此去妖魔界,见识到的却是妖魔两界安宁的生活,人们安居乐业。
他成了罪魁祸首,毁了妖魔两界的结界,引来战乱。
天帝冷笑一声:“你还真是随了你娘,一个德性。”
“罪臣梓玄,前来请罪,还请天帝剔臣神骨剥去神髓,臣愿永不入神界。”
“呵呵,好一个永不入神界。来人,将其带去祭神台。”
梓玄累了,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在妖魔界厮杀,早已筋疲力竭,他撑了太久了。
梓玄悲痛欲绝,他自幼在天帝身旁长大,他从不知天帝竟是这般为人,为了自己的私利,以天下为棋局,所有人的性命在天帝眼中不过是蝼蚁,他是尘澜亦是,什么太子殿下,不过只是一个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