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建筑诛神之城,坐在城中运转着机关之术,时常动用一下阵法之术。
那些神者最厌恶阵法之术,可他偏偏修炼到了极致。
哪怕他在神界尊为战神,还是因为出身住在下神界,也因修习阵法之术被整个神界视为不耻。
他堂堂战神,到头来只是神界的刽子手。
这万年来,神界之人均畏惧自己,生怕那把妄念剑贯穿他们的胸膛,看到自己犹如看到魔鬼。
他见过一黄口小儿被自己吓得尿了裤子,听过一些神女在背后偷偷议论。
说他貌丑,说他恶事做尽,说他该堕为魔。
那些人好些虚伪,说他貌丑,却又在一睹他的容颜后纷纷来到下神界递信。
尘澜回想起那时还未成为战神的日子,他一直在下神界过得好不快活,可再也回不去了……
他冷笑着坐在诛神之城最高的城池中,他脚下踩着那些神人,他听着他们痛苦地哀嚎,求自己放过。他喜欢看那些神人被折磨到濒死的样子,每诛杀一神,便集齐那些人的神力和魂力,他要借助这些力量来集魂。
可试了百年来,从未有过成功。
夜深之际,尘澜进入冰泉疗伤,他褪下衣衫慢慢走入泉水中。
然后顺势跌进水中,任由泉水从鼻腔灌入,濒死的瞬间,脑海中全是梓玄的面容,和过去的点点滴滴。
他想起那时梓玄说过的话:“尘澜,别怕,今后我护你。”
想到这他笑了下,一张嘴,泉水尽数灌了进去。
他任由身体下沉,冰泉下方黑不见底。
尘澜闭着眼睛感受着死亡的来临,他想死,他如今过得人不人鬼不鬼。
梓玄曾说他喜欢看尘澜笑,喜欢尘澜身上那种正义凛然的感觉,喜欢尘澜身上散发的光辉和温热……
而如今他成了堕入深渊的恶魔,再也不配得到梓玄的喜欢了,他的双手沾染了太多的鲜血。
他再也配不上他心中的人儿。
濒死之际,他恍惚间想起了神界的天合宫,那里封印着种种禁术……
说不定会有复生之术。
他闯了天合宫,伤了无数神兵,夺来记录着禁术的书。
尘澜在更多官兵追来之际逃离,偌大的上神界,却无藏身之处,无可奈何之际,尘澜躲到了梓玄曾经的太子府。
“帝君,奴好生想你。”
“嗯?怎么想的?”
“奴日思夜想,夜不能寐。”
“今夜就满足你。”
衣衫的裂帛声响起,尘澜却在震惊不已,他不可置信地靠在窗前,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
尘澜一跃来到房顶,拿起一块瓦片,看着屋内颠鸾倒凤的二人,他的眼眸起了层层的雾气。
二人情浓意浓之际,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偷窥。
“这么久来,奴,一直,嗯,一直都听话。”
“嗯,药还是按剂量下。”
“嗯,一切听帝君的。”
“几千年了,你这肚子怎么一直没声,快给本帝怀个孩子。”
屋内的声音一波响过一波,身下的女子是沧月公主,而那行事的男人正是天帝。
尘澜快要呼吸不过来,他想起一千年前,沧月公主本是要许给梓玄的,梓玄誓死不从,最后拒了这门亲事。
天帝方才说的几千年前,也就是很久之前二人便苟且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