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瞪大眼睛,翻个白眼。“不好意思,”他说,“只是随口叫叫而已。”
“我知道你现在觉得这是无所谓的笑话,”安德鲁说,“但等你的灵魂接受审判,这些小事也会积少成多。我主要我们专注和奉献。他有他的计划,计划中没有酒精。”
罗杰忍住了绝大多数笑声。
“现在你尽管笑,”安德鲁说,“但到头来我们都会看见是谁——”
“够了。”蒂姆说,声音很严厉。内特回想起他对蒂姆的第一印象:军营教官,健身教练。
这两个字让安德鲁停顿片刻,他露出困惑的表情,“等救赎的关键被发现,你们——”
“我说,够了。”蒂姆取下太阳镜,盯着安德鲁。内特看见他双眼的弧度,心想还好被瞪的不是自己。
安德鲁不禁畏缩。他清清喉咙,重新开始。“等救赎——”
“我尊重你的信仰,安德鲁,我很高兴你的信仰让你活得心情舒畅。但我来这儿不是为了听你传道或者被你教训。明白了?”
安德鲁的嘴唇开始扭曲,脑袋晃得像是要从脖子上飞出去了。他们看见他的下巴颤动,准备再次开口。他鼻孔翕张,深深吸气。“我道歉,”他说,“我只是想帮助你们的灵魂准备——”
蒂姆竖起一根手指表示警告。
安德鲁闭上嘴巴,像小学老师似的瞪了他们一眼,转身大踏步走向防火门。他拉开门,跺着脚走下楼梯。
“兄弟,”罗杰说,“你他妈太牛逼了。”
“没什么,”蒂姆说,“我只是讨厌他那么吓唬别人。”他重新戴上太阳镜,喝一口啤酒。
门“咔嗒”一声打开,薇科走上屋顶。“哎,”她说,“你们是谁招惹了安德鲁?”
内特和罗杰指着蒂姆。“他是你的朋友?对不起了。”年长的男人说。
薇科摇摇头。“我好像从没见过他那么激动,”她说,“在楼梯上碰到连个招呼都不打。”
“蒂姆对他使出了绝地武士的念力,”罗杰说,“太厉害了。”
“你还收不收徒弟?”她问,“工作项目上有很多人需要我用念力教训一下,或者用光剑捅烂他们的屁眼。”
“听起来这位女士需要放松一下。”蒂姆说。他从冰里捞出一瓶啤酒,罗杰拧掉瓶盖递给薇科。薇科举起酒瓶,众人纷纷回应。她喝了好大一口。
内特让到旁边,请她分享自己的椅子。“大项目进展不顺利?”
“不是。”她摇摇头,“那是工作外的项目。愚蠢的日常工作让我心累。重点是‘愚蠢。’”她又喝一口啤酒,转向内特,“我收到你的邮件了。说你休息的那一天。”
“不用这么藏着掖着,”内特说,他朝另外两个人摆摆酒瓶,“大家都知道。”
她看着蒂姆和罗杰说:“你们也入伙了?”
两人点点头。蒂姆抬起膝盖盯着胸口,“安德鲁突然冒出来的时候,”他说,“我正想跟内特说,这儿也许真的有什么大谜团。”
“我们的弗雷德就是你了。”薇科说。
“想听点真正的怪事吗?”罗杰说,“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幢楼没有供电线路?”
内特和薇科露出了然的笑容。四个人喝着啤酒,望着最后一缕夕阳,讨论这里越来越多的怪异之处。
“那么,”薇科看着底下的路灯点亮,“知道这个周末我们要做什么了吗?”
内特耸耸肩,“还不确定。遇到托妮——或者凯西——之后,我感觉有无数小线索值得查下去。”
“更大的问题,”蒂姆说,“是奥斯卡似乎知道你有什么打算了。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必须绕过他。”
“这是真的,”罗杰说,“无论这儿有什么怪事,都不值得为此丢掉住处。”
内特点点头,“估计很多人都说过这句话。大家多半就是为此才没有公开这些怪事。”
薇科放下酒瓶,扭头对内特说:“所以你想说我们要有一两个星期不能到处闻了?”
“也许,”他喝完最后一口啤酒,把手指伸进空酒瓶,酒瓶挂在指节上前后摇晃,“也许可以做一些不会吸引注意的事情。”
“比方说?”罗杰说。
内特用酒瓶拍着膝盖说:“我觉得咱们应该清点一下现有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