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拍下存档总归有好处。”内特说。
“奥斯卡一出门就会看见我们,”薇科说,“就在一条走廊上。”
“十六号留到最后,”内特说,“他兴许习惯早睡。”
“倒数第二。”希拉说。她拎着三脚架走进隔壁一个狭小的房间,“我答应罗杰最后拍他的房间,然后和他喝一杯。”
内特看着希拉说,“你没问题吗?”
“别担心,船长,我的船长。罗杰挺可爱,但不是喝一杯就能随便他的那种可爱。”
“他知道吗?”薇科问。
希拉点点头,“他只是想打打基础。”
他们走进内特的房间,恰好赶上最后一抹夕阳照进他的厨房窗户。他们举起泡沫塑料板,希拉拍摄壁橱和厨房门洞之间墙上的算式。他们又搬动家具,拍摄书桌上方的算式。
“能给口水喝吗?”希拉问。
“只有自来水。”内特说,“抱歉。”
“自来水就挺好,”她说,“我上个住处在玩具区,自来水永远是棕色的。”希拉扳动厨房的电灯开关,她的衬衫微光闪烁,在厨房非同寻常的光照下,蓝发像电影特效似的亮了起来。
黑光灯下,一切看上去都大不相同。
“接下来呢?”蒂姆问。
内特扭头看着薇科,“接下来想解决你那儿吗?”
“好,”她说,“我先下去看看,免得漏掉了胸罩什么的。”
希拉拿着水杯回到厨房门口,她停下脚步,望向厨房的另一头。在微光闪烁的眼白衬托下,她的虹膜犹如两个黑色池塘。“我想你们都该看看这个。”她说。
众人互视一眼,她朝炉灶上方打个手势。
内特走进厨房,跟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整套公寓的墙漆都被他剥掉了,那儿的也不例外,但底下只有光秃秃的灰泥墙面。他已经习惯了家里的种种怪异,所以只是借着房间里的光线做事,根本没想到要打开厨房的黑光灯。
炉灶上方的墙壁写满了磷光闪烁的字母。每个字母都高一英寸,是纤细的斜体。字迹模糊,内容仿佛是什么暗码。
“狗娘养的。”内特说。
希拉诧异道:“你不知道有这个?”